浓重夜色笼罩大地,明月爬上枝头。当下分头行动,临走前宋麟提醒陪着四名女生的李姐,又朝五人打了招呼,这才走了。
七天时限越往后越是艰难,新人难免惴惴不安,纷纷朝里挤,只把沈百福挤得够呛,跳起来大喊“汗都出来了!”好在曹铮日头落山便把小骨头拎出来,带着周锦阳和洪浩待在佛珠化成的圈子外头,尽管如此足足二十来人挤成一团依然苦不堪言。
下场任务可别总轮空了。柏寒想起北京地铁一号线早晚高峰期的情形,这次任务出来两队集合便发觉将有足足十四名新人,都是有些头大;可既然有沈天奇,两队又有三只守护神,明知恶灵窥伺,总不能袖手旁观;只是没想到旅店远远比不得上场游乐园凶险,沈天奇威力大减,段叔又遇到黄大仙,不得不分出人手外出。
好在上场任务最后一天凶险无比,第六天却毫无动静,今晚八成也能安然度过。
根据地气氛并不沉闷。
柏寒早发觉蓬莱乘客年纪都不大,最老也不过杜老师这等中年人,这回新人们都很年轻,没见过恶灵猛鬼,连续戒备几天安然无恙不免懈怠,偶尔开句玩笑:“天天这么贴着都贴出感情了”“我靠我喜欢女人”“哥们你没洗头吗?”
洪浩三人搬个小茶几玩起斗地主,小骨头乖乖守在旁边,时不时站在茶几中央——反正它是透明的。
“小柏快给我讲个《招魂》降降温。”沈百福腾不出手玩扑克,想伸个懒腰都费劲。这种时候讲鬼故事?柏寒懒得理他,跟旁边两个新人讲起上场任务经历,洪浩时不时在旁渲染,把佛珠沈天奇吹得天上有地下无:“你们啊,命真大,头一场就赶上我们。”
正说到“卡丁车把房子撞出个洞”,房间门嘭地被打开了,重重撞在墙壁上,二等座外出四人中的一个满脸是血出现在门口,单手捂胸,手上也满是血迹,“快,快,队长他不行了!”
怎么回事?
几人都腾地站起身,两个新人失声叫出来。李姐疾步冲过去,“吴哥你怎么样?队长在哪里?”
那吴哥倚在门口喘息不定,血糊了满脸,“在地下室出不来,队长伤了,我逃出来叫你们,快,快”不停朝外挥手。
事关紧急,曹铮也不含糊,摸摸腰间短刀跟着吴哥便走,回身朝柏寒洪浩喊:“你俩陪着福哥。”周锦阳摆了摆手大步跟上,小骨头早一溜烟跑了。
李姐满脸焦虑,却又回到四个女生身边——守护神固然重要,任务却是第一位的。
好像……哪里不太对。
这个念头忽然出现在柏寒脑海,瞧瞧身边沈百福,他皱着眉头琢磨,洪浩喃喃念叨着“什么情况”。她侧过头,“百福,你听说过这样的事吗?”
“你说,刚才那个。”沈百福想了又想,又看看洪浩,后者也正望过来。“那个人,没问题吧?”
李姐嘴唇微微颤抖,“刚第六天……”
说好隔一个小时回来一次,宋麟两组人怎么毫无动静?那个吴哥来得快去得快,会不会被附身了?还是其他东西?
望着留在门板上的血手印,一股冰冷从柏寒后背浮起,身畔沈百福整个人都绷紧了。她朝沈百福使个眼色,后者干咳一声,大声说:“听我的,谁都别动。那什么,都摞上。”
新人们面面相觑,还是柏寒洪浩指挥:“不知道外面怎么样,现在你你你”点了一半人“你们坐着,其他人坐刚才的人腿上。”
尽管场面难看,二十多人还是成功地摞成双层,尽数紧紧缩在佛珠化成的圈子里,边缘还留出些许空余。浮在空中的佛珠金光璀璨耀耀生辉,三人松了口气,就连李姐也轻松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室里再无异常,第一次外出四人却毫无音讯,刚刚出发的周锦阳曹铮也如泥牛入海,水花都没溅起半点。
“我想上洗手间。”四名女生中的张依依忽然说,声调带着恳求。
李姐想也不想,“不行。”
张依依坚持着,“我,我受不了了。”众人瞧向她,这个可怜的姑娘脸都憋红了,坚持道:“我要上洗手间。”
李姐大吼:“不行!所有人都为了你,你就不能坚持点?还两个小时天亮,你爱去哪儿去哪儿,现在不行!”
张依依哇地一声嚎啕大哭,显然这几天连续精神紧张令她彻底崩溃了。她哭着说,“我不怕笔仙,我要上厕所!”
新人里传来小心翼翼的提问,“我,我也想。”
前几夜都有额外守护神守着,并没有今天这种尴尬状况。李姐气得够呛,另一名女生李双双也抽噎着哭起来,看来也憋得狠了。
“不就是上厕所吗。”沈百福看不得女生哭鼻子,大手一挥,“多大点事儿,又不是没长脚。来来来都起来,能背的背上,都看着点别出圈。”
当下以他为圆心,众人背着抱着紧紧围拢艰难朝洗手间行进,场面颇为滑稽,几步路程足足走了十分钟,行路艰难的沈百福像个老翁般老气横秋:“老了,不中用了。”惹得大家都笑。
到了洗手间外却犯了难,地形所限实在没法进去,佛珠将将抵在木门上。众人面面相觑,沈天奇只好说:“看见了吧,也就这样了,谁要去就去,可没不让上厕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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