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一大早刚到济民医馆,就被眼下有着明显黑眼圈显然昨晚没怎么睡好的白石拉去探讨病情了。
她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写满字的治疗方案,一页一页的细细看过后,不由得对白石的负责和医术有了新的了解。
“我照着你说的思路,把新的治疗方案赶出来了,你看看有没有有问题。”
她将方案放回桌上,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就见药童匆匆跑到厢房门口,着急地喊道,
“温家的人来请师父去看病,说是病人不好了!!!”
白石和木婉青心里都是一震。
这才过去不到一天的时间……
白石连忙抄起桌上的治疗方案和药箱,草草理了理衣裳就往外冲。
他就是知道病人病情凶险,所以才连夜把治疗方案赶了出来,原打算今天再把方案修一修改一改,把该做的准备做好,明日就去温家治病。
谁成想,病人连这么一两天的时间都撑不住!
白石是标准的老大夫,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那种,最是见不得病人受苦离世,这种时候他自然是无论如何都要赶去帮忙的。
木婉青不是这样的大夫,但她也跟了上去。
温家的人知道她是白石的徒弟,自然不会阻拦,也顾不上阻拦,几人就这么一起往温府赶去了。
等到走了大半,白石微微冷静下来看到跟在身后的木婉青时,还有一瞬间的愣神。
“你怎么也跟来了?”
早就回过神来的木婉青已经这样问她自己好几次了,并没有得到答案。
听到消息那一刻她整个人好似放空了,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跟了上去,就一直跟着了。
“我是师父的助手,自然要跟着。”
这话是借口,骗骗温家这些人还可以,要骗白石就不那么容易,当然更骗不了她自己。
不过白石没有纠结这些,他一心都扑在病人身上了,来请他们的人不知道情况,只能快些赶到温府才行。
木婉青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进入温府还是那么麻烦,但这次要比上次快的多,可见病人的情况或许真的不太好。
这个猜测让她的心没由来地揪了起来。
还是上次那个偏院,但这次,院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苦药味。
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神色严肃焦急,举着托盘到处走。
院子里站着愁眉苦脸的林如信和温仁大夫。
白石一路走的太急,到底年纪大了,有些撑不住,一停下来就剧烈地喘息,说不出话来。
木婉青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问站在那里的温仁大夫,
“请问现在病人是什么情况?”
人命当前,她一时也顾不上担心被林如信注意到的事情了。
这话由一个助手来问其实是很不合适的。
好在温仁脾气不错,眼下这情况又一看就知道是为着急赶来说不出话的师父问的,可见这师徒二人是真的为病人担心,想知道病人的情况好帮忙,所以反倒对两人还多了几分好感。
温仁把病人的情况大致说了出来。
“昨日吹了冷风,多喝了些茶水,吃了七枚雪颜丹。
半夜便发了病,吃了药到早上也没好,从前的法子都没用,这才想着把白大夫叫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法子。”
接着又详细说了发病的症状等等。
白石和木婉青师徒两人的的注意力这时都在雪颜丹上,只是关注的点不一样。
白石:“这雪颜丹是什么东西,莫不是吃多了这东西导致的?”
木婉青: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天吃这么多雪颜丹,但大概率和雪颜丹无关……
温仁:“应该不是。
雪颜丹这东西,一个月前便送去医馆瞧了,吃了没什么害处。
药材也大都是那几味,量也不多,和吃点心差别不大。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但是吹冷风和喝茶更不像是病情诱因。
许是见师徒两人脸色实在难看,温仁安慰道,
“原因不一定在这些东西上,病人病了十几年,身上早就是各种问题,即便什么事都没有,也随时可能发病。”
白石点点头,脸色难看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我能见见病人么?”
他们面前,正房的门是紧闭着的。
温仁看了眼林如信,林如信没什么反应,温仁只好说道,
“王大夫正在里面诊治,等王大夫出来,你该可以进去看望病人的。”
正说着,门就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王大夫走出来,脸色并不好看,众人于是知道病人情况不乐观。
“王大夫,病人……”
王大夫摆摆手,
“七爷现在清醒着,但情况不容乐观。”
接着看向站在一旁的白石,说道,
“你可以去看病人。”
木婉青也想进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她刚刚听到病人说让他们进去的话了,那声音比昨天虚弱了很多,像是强撑着一般。
她有些后悔昨天回来之后,没有立刻思考这病的治疗方案,没有立刻做出些能吊命的药来,以至于现在这么着急,却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连进去看看都做不到。
医术普通的大夫不能见到病人,助手和徒弟这种身份就更不能了,除非……
“拿着。”
她身前多出了白石的药箱,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反应过来接过药箱,然后跟在白石身后一起走向房间。
除非有大夫坚持的要带着助手,或是有不得不带着助手的理由。
师父在帮她。
师父……
她心里喟叹一声,如愿跟着进了病人的房间。
温仁看着这一幕,心道,白石难道自己还拿不了个药箱了?干什么非要带个女徒弟进去?
王大夫也是不太满意,去看林如信,想他说些什么。
林如信一贯是最重规矩的。
不过王大夫注定要失望了,现在的林如信不仅不会说什么,反而还会制止别人说什么。
……
木婉青在房间里又感受到了那种压迫感,她能确定上次在影壁边上遇到的那个人此刻就在房间里,但她只能判断个大概方位,具体却不知道在哪里。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眼下只想先知道病人的情况到底如何。
病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床幔遮住了病人的脸。
朦胧间,只能看见雪白的面容,乌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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