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用力的吸了口气,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转过身,笑了起来:“你认错了,我叫苏浅,不叫苏哲。”
他抽出手,没有停顿,向外走去。
许文晴愣愣的目送这位许多年不见的同学冲入雨幕。
两人曾在学校中虽然不是同个班的学生,但其实交集颇多。
许文晴属于播音主持,外向活泼。同时兼任了学生会宣传部干事。
苏哲则是擅写文章,主事学生记者团,任职团长。兼任学生会秘书处的一些工作。
因为内向腼腆,许多事处理上,还仰仗着工作中经常接触的许文晴帮忙。
最初是工作上的交集,后来是暗生情愫。
有一天,红着脸的苏哲说:“明天正好是周末,有一家新开的自助餐厅,我们一起去吧?”
虽然常年保持着外向与活跃的一面,但是,女孩的内心还是因为这突然到来的“亲密示意”不知所措。
她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听说男孩子对容易得到手的女孩很快就会厌烦。
来日方长。她想。
她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继续手上的工作:
“以后吧。”
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苏浅。
她到处找人打探消息,苏哲的同学,老师,社区里的人。
大多人表示不知情,也有知道情况的,不愿多说,或者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从那位往常与苏哲关系较好的团委办公室邱主任那里,才知晓一些已经确定了的情况:
“苏哲吗?他的父亲,那位在岚城颇有名望的梦域学博士苏晚亭,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发了疯,杀了大儿子苏铭,又砍断了苏哲的四肢……后面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苏哲,会是这个自称苏浅的人吗?
这时,一个高大而瘦削,形貌猥琐的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许文晴,笑问道:“怎么了晴儿?”
许文晴回过神,看向舅舅狭长的眼睛,呐了一声,说:“刚才我好像看到以前的一个同学了。”
“他没有住下来吗?”
许文晴摇了摇头,担忧的目光再次落在雨幕中,喃喃道:“他说我认错人了。”
舅舅坐到吧台椅子上,笑着说道:“可能真得认错吧,不用在意。”
他点开监控视频,只是出于好奇,想要看看那个人是谁。
画面上,是一个衣衫破烂,布满血痕和污迹,狼狈不堪的人,正脸因为污痕和雨水有些模糊。
不过,他有一头灰白短发。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微微坐直身子,把画面定格在那张脸上,随意的问道:“你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苏哲。”许文晴没有注意到,舅舅的眼神已经转冷,继续说道:“不过,他说自己叫苏浅。”
“我觉得,他应该需要一把雨伞。”
舅舅站了起来,从放着雨伞租赁的架子上抽出一把黑色长柄直伞,笑着说道:“他会喜欢这把伞的。”
“舅舅?”
许文晴看着舅舅,有些不解。
她的舅舅,虽然名字里有至善之意,但是,印象中并不是一个擅于为他人着想的人。
舅舅曾调侃过自己的名字:“曾至善嘛,曾经善良过就好了。”
“正好,我要出去买包烟,如果遇到他,我就送他一把伞吧。”
曾至善从衣帽架上拿起一个棒球帽戴上绕过许文晴,像门外走去。
许文晴看着舅舅的影子融入黑暗之中,才想起来,他如果把伞给了别人,那么回来时,自己不就没伞了么?
他喊道:“你应该带两把雨伞!”
黑夜里,只有刺骨的寒风回应着。
海北城很小,没有太多旅馆。
苏浅一家家走进去,又一次次走出来。
没有人愿意在夜晚无偿收留一个脏乱的,满身血迹的可疑男人。
都怪那个组织的人,制造意外死亡一点儿也不专业,连包和伞都不放在“尸体”旁边。
苏浅蜷缩在一间沿街店铺的过道上,不再纠结于找个暖和的被窝睡觉的事。
好在雨势渐小,慢慢的停下。
他抱着肩膀,呆滞的仰着头,看雨滴滋润大地。
我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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