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九一个激灵,忙道:“没,没什么事儿……”
他弓了弓身子,就想着退出去。
“那属下告退。”
南宴瞧着廿九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过了这么些时间,她其实也没有很生气了。
不过该有的教训,还是要有些的。
也省得哪天栽在手底下人嘴上没有把门这件事儿上。
何况……这院子里,还有个奸细呢。
“等一下。”
南宴喊了一声,不咸不淡的问:“我开素菜馆的事情,在瓜熟蒂落之前,是怎么传了消息到定安寺住持耳朵里的?”
廿九闻言,一下子就跪了。
“是属下的错。”
他经过鱼尧提醒之后,反复琢磨了一下问题出在哪里,也怕等南宴问他的时候,他一问三不知会被更加怒责。
所以抓紧了时间调查。
又从鱼尧焦耳那里,打探了点消息出来,这才知道事情出在了哪里。
那定安寺的住持,他竟然是见过的!!
就在他们布防的时候,遇见了个来挑水的年轻和尚……
谁能想到那人瞅着年纪轻轻,竟然内力浑厚的让他们都没有察觉出来,以至于被人偷听了说话都不知道。
也怪他们多嘴了……
闲聊聊什么不行,竟然议论起主上的心思打算了。
这么大的错失,就是打死他们也不为过。
廿九把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当时三七和五九,说了几句闲话,属下并没有制止,还跟着讨论了几句,这才被那定安寺的住持给听了去。”
“说什么闲话了?”
南宴冷不丁的一问,廿九差点就咬着舌头。
“怎么,记性这么差,想不起来了?”
“属下不敢……”廿九干脆的跪下:“属下,属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当时说了南宴挺多的……
“那就慢慢想,想好了再说。”南宴嘬了一口茶,神色淡淡,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脾气的样子。
廿九硬着头皮说了声是……心里头却忍不住后悔起来。
他不该冲动跪下的。
南宴也没由着他这么安安静静的跪着,时不时还会问一句:“太子身边的人,可有传回什么消息来?太子出事之前,可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据传回来的消息说,太子殿下回京前,只同谦谦和尚同吃同住过几日,并没有见过其他人。回京后,倒是见了不少的人……先是顺天府里的几个小吏,后是几个太子属官,在之后就是西凰的使臣……”
廿九说到这的时候,偷偷抬头看了南宴一眼。见她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立马又低下头去。
“还有南族祭司殿的人,也曾与太子殿下见过面。”
南宴神色始终淡淡:“可知道祭司殿的人,见了太子做什么?”
“属下不知,我们的人并没有传回具体的消息,不过他说想见主上一面,希望主上允准。”
南宴转动着茶盏,好一会儿没说话。
就在廿九以为没可能的时候,南宴开口了:“那就让他定个地方吧。”
他微惊道:“让他定地方?这不合规矩……”
见南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廿九声音一顿,倒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主上您的安危不可儿戏,还是您定个地方,等到了时间再提前通知他吧。”
“就让他定。”
南宴不容拒绝的开口,廿九也只能是应声接下,不敢再多话。
“西凰又是什么情况。”她问道。
廿九忙道:“听闻西凰的皇帝病了,这一次的事情,约摸会不了了之,但西凰使臣大概是不甘心,想要从太子身上再敲诈一笔……”
“病了?”
南宴略挑了挑眉:“真病假病?”
“自然是假的……”廿九笑了笑道:“西凰内部似乎是有些争端,西凰皇帝疲于应付,就听信了宠妃的法子,装病罢朝了,传出来的消息是很严重,恐随时会有殡天的风险。”
南宴笑了笑,眉眼冷清:“西凰皇帝把自己装的这么严重,就不怕一不小心玩脱了,到时候皇权旁落?”
“约摸是不怕的。”廿九也笑了笑:“毕竟听过枕边风,就只顾着美人在怀了……”
“你想说什么?”南宴敏锐的察觉到廿九话多:“想说我也沉溺于美色,会作茧自缚吗?”
“属下不敢。”
“敢不敢的,你心里最清楚。”南宴冷目扫过去,廿九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没敢在说话,低着头不言语。
“让安郡王跟着你做事儿吧。”南宴突然道。
廿九大惊:“主上!您还说您不会沉溺于美色失了智的!”
说完,他又意识到失言,忙又赶紧低了头。
“我什么时候说过?”
南宴笑了:“你还挺会给自己加戏换词儿的。”
“主上您故意的……”
“不,我是认真的。”南宴神色正经道:“让安郡王跟着你们先做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看看他的性子。到底是洛氏的女儿,若能看拂照顾一下,就照看下吧。”
“主上何必如此……那洛氏可是叛逃南族的。”
廿九很是不解。
“追求自由,本没有什么错……何况,她也没有伤害谁。”
廿九依旧不解:“她不是还给大靖皇帝……您未来的老公公下药了吗?”
这样的女子,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吧?怎么就没害过人了。
南宴嘲弄的笑了笑:“你以为,洛氏要真的不无辜,祭司殿会帮着她,坐上太子妃之位?”
只是他们没想到,允太子才是个蔫声蔫语做大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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