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我的[地狱高速公路]读过文不才先生的故事。”
维克托眯着眼,他赤裸着上身,前胸后背全是疤痕,银猫腰带和裤腿也是破破烂烂。
他一头爆炸卷发浸在水中,勉强侧过身体去舔舐水源,喝饱了又开始讲话发问,总是那么好奇——
“——我想知道你的故事,却不能直接动用魂威的力量。”
“除了攸关生死的危机时刻,我不能滥用这种神力,否则我就不是我了。”
“在初次见面时,有那么一瞬间,我就被它的魅力吸引,毫无顾忌的探查你的内心世界。”
“我的身体里有一个魔鬼,它或许会反过来控制我的肉身。”
杰克·马丁没有回话,他依然害怕,依然无法开口。
他不知道该怎么阐述自己的故事,几乎难以启齿。
“你在舞台上叫喊着,撕心裂肺的哭泣。”维克托低声问道:“那个男人是谁?是香水瓶的大首脑吗?他就是你?”
文不才:“我不明白...如果他是你,那你是谁?”
维克托同样想不明白——
——这三兄弟的智商加起来都不超过一百五,是无名氏光荣传统。
“这家伙的魂威...”杰克·马丁说出了真相:“这家伙的魂威可以把所有东西都一分为二...”
“我看见了。”维克托回应道:“他把旺卡女士劈成了两半。”
文不才紧接着补充道:“马戏团的顶棚也变成两半了,然后又立刻变回原样,就好像有个裁缝在剪切布料,又迅速把它缝上...”
“不仅仅是如此...”杰克·马丁接着解释说明:“我是他的另一半。”
维克托疑惑道:“你们曾经是连体怪婴?他是你的兄弟吗?”
文不才不以为意:“哪怕他是你的亲兄弟,你也不必如此伤心...”
“他就是我!”杰克·马丁厉声指正:“他!大首脑!他的另一半就是我!”
“你的意思是...”维克托终于领会杰克小子的真意。
杰克·马丁慌乱的解释道:“他把所有的怯懦和善良,所有的天真浪漫都留给我了!把贪心好色胆小怕事的性格,全都留给我了!”
“他就是这么对我说的,从一个灵魂里裂解出两副躯壳,一人一半!”
“为了成就他的事业,他把这些无用的东西丢给我,然后摇身一变,成了香水瓶的大首脑。”
“他为乔治·约书亚干活,为邦联修铁路...”
“文不才,害死你同乡的人是我!是我呀!这条铁路代表着什么?它是美国的血管...我这个美国人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说到此处,杰克·马丁虽然战胜了内心的贪婪,却也把贪生怕死一同抛在脑后,他又一次想要提枪自戕——要把脑花洒在溪流里。
“只要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吧!只要我死了!”
他直起身来,信誓旦旦的说,护着湿漉漉的枪械,展示着虎口处的疤痕。
“我手上的星形疤痕,是准尉用枪打出来的!大首脑也有这道疤...”
“当我向他开枪,他的肚子流血了,我的肠子也流了出来!”
“文森特!我和他并非是什么兄弟,也不是什么连体婴。我和他是同一个人,是用魂威创造的两个化身!”
......
......
[Part2·莫问前程]
“杰克...”文不才眼神频频变化,他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把他逼到自杀的人,是杰克·马丁。
在铁轨上救他一命的,也是杰克·马丁。
“你的转轮手枪刚才泡在水里。”维克托提醒道:“杰克,火药进水就打不响。你应该选个良辰吉日再去自寻死路,而且这故事也不够动听。”
“维克托老师...”杰克·马丁又瘫了回去,把枪也丢掉,他仰头看向天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从来都不想当英雄,可是我也不想当恶棍!我不想这样!”
“这样下去就糟糕了。”维克托呢喃着:“如果我们想杀死大首脑,杰克你也会死,对吗?”
“不如走一条捷径吧!”杰克·马丁反复强调着:“等到天黑,没有人看见,我把警徽交给你们,找到野狼秃鹫喜欢的荒山野岭。一定没有人知道,游骑兵也找不到你们,更找不到我的尸体——文森特,我还欠你一条命,你可以顺理成章的拿回去。”
“我不想再走捷径了...”文不才偏开脑袋,不愿在杰克面前流泪:“我不想再走捷径了,我不要再走捷径了。”
随着气温变化,从河谷涌来的水势越来越猛烈,它托起三兄弟的身体,一路往下游缓慢的飘去。
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处,身体再也抽不出一点力气,只能随波逐流。
大卫·维克托说:“总会找到办法的,杰克。”
杰克·马丁说:“要怎么办呢?这家伙的魂威非常厉害!再怎样坚固的铠甲,一瞬间就劈开了!”
文森特说:“不被打中就好。”
“我不能朝你开枪。”维克托强调着:“杰克·马丁,我不能朝一个心怀正义的游骑兵开枪——这不符合我的道义,只会让我的心千疮百孔。”
“他从来都不是你,杰克·马丁。”文森特跟着强调:“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也不是报仇雪恨——我要伸冤,为我死掉的同胞争一口气,我要这畜牲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要他饱受折磨低头认错,我要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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