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两纨绔也不惺惺相惜,反倒像是针尖对麦芒,从小争到大。
虽然工部侍郎的职位是低了礼部尚书一头,但是他老婆厉害呀。
工部侍郎夫人可是个郡主,和八荒帝早逝的母妃关系还匪浅,八荒帝母妃还在世时,那可是一口一个姨母叫着的。
工部侍郎家三公子马上就回击了,
“怎么,你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也敢在小爷面前放肆?”
这一戳就正中死穴,真可以说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一戳一个准。
“牛二!
给我上!
今天我就是要让这小儿死在这里,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礼部尚书家的大公子一声令下,身后的小厮再不愿意也得出手,他脸上抱歉地笑了笑,身形向前猛冲,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大砍刀,劈头朝着工部侍郎家的三公子就是一刀。
铛——
白玉手轻轻接住大砍刀,琼娘横在两人中间,也不等两人争辩,冷声道:
“长乐坊里动武,丢出长乐坊去,永生不得进坊。”
两拨人马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琼娘和手下的打手们送出了长乐坊的门。
直到冷风一吹,香气散了,酒气消了,两人才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工部侍郎三公子怒视礼部尚书大公子道:
“都是你,你明明知道今晚舞莺再次登台!
都是你,让我不能再看一次那天仙舞姿,目睹那绝世容颜!
姚丙上!
让他死!”
那姚丙也是工部侍郎家的家仆,他甚至还是个死士,主人让他做什么,就算他会死,他也毫不犹豫。
长剑出鞘,还未刺出就被人一枪挑落。
今晚负责城内治安的小将,肖宏宇厉声呵道:
“华辉城当街械斗,都给我押到守城卫地牢去候审!”
长街的天空漆黑,没有星星,弯月如勾。
长乐坊歌舞升平,这一队兵卒虽然心生向往,但总归还是纪律大于一切。
这长乐坊巡街的活计不是普通人能干的,这心里太火热,下了衙总得去泄泄火,这本来工作得就迟,还得加班,人亏损得厉害。
兵卒列队离开,长乐坊静室内昌平王面如冰霜,不是为了逢鲤,因为逢鲤的死只是激化敬月香的途径而已。
逢鲤弄死的那个人,他的死对敬月香也有激化的作用。
照常理,现在那人应该已经受不了敬月香的味道,甚至已经失去了神智才对。
然而以现在的动静来看,明显是没有生效。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明明对敬月香里的好几种材料不耐受,又经过了我的引香侵扰,怎么会还能保持理智。”
“是他没有来,还是他早就察觉了我的意图?”
昌平王目光冰冷,他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他从小就体弱,修习不了武艺,也没有厚茧护手,茶杯一碎,划得他掌心鲜血淋漓。
杉曲这时候连忙从室内一角出现,帮他清理伤口,轻声道:
“王爷,事情还有转机。
季松亲眼见了那人进长乐坊,不会有错。
我们还有机会,舞莺姑娘就要出场,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昌平王闭上双眼,中心的疼在他心口来回划着刀痕,这么多年,他一直像是八荒帝的影子,就因为自己不能习武,明明自己的文才,国策都比他强上不止一筹。
父皇,母妃,没有一个人觉得他能成事。
只让他做八荒帝的跟班,智囊。
他们以为给他安排好了出路,却没有想过,他也是他们的儿子,他想要的不是出路,他想要的是公平。
这个公平,别人给不了,他会自己来拿!
对了,他还有舞莺,还有众多布置,逢鲤只是其中一环,甚至还是无伤大雅,不重要的一环,他不能慌。
只是他总觉得这事情已经偏离了自己的预期,这是一种来自于智者多虑的预感,是冥冥中的直觉。
另一间静室之内,原先威严的八荒帝用八股粗壮无比的铁链捆住自己的身体,他看起来平静无比,但是在他额间微微跳动的血管还有那双眼睛中强烈的情感,都透露出他现在并不平静。
胡青不敢再八荒帝面前露出太多的焦虑,但是出了里间他还是忍不住对着月娘问道:
“主上这个情况你觉得怎么样,需不需要把室内的敬月香给撤了。或者用别的香,帮主上减轻痛苦。
我怕,再这样下去,主上会扛不住。
他可是我们天安的脊梁,不能出任何一点差池。”
那月娘坐在一方小桌旁,给自己秀气的小茶杯里倒了杯水。
不知道是不是平常香接触太多了,月娘并不喜欢气味浓重的任何东西。
她喝了杯水,慢悠悠回道:
“你既然知道他是天安的脊梁,你就该知道,我们只有信任主上的份。
我看你就是在昌平王那里待多了,乱了尊卑,忘了分寸。”
“你说,这昌平王等了主上那么久,都没有见到主上发疯,他会不会着急,他会不会找你?
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胡青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关心则乱。
他也有些恍惚,是自己乱了方寸,没了分寸,还是自从他选择到昌平王那里潜伏,就意味着,他已经永久远离的八荒帝身边的权力圈了呢?
只是他也清楚,他不能再在月娘这里待着,他三步两步,出了屋子,往昌平王那里去。
月娘摇了摇头,这人已经废了,主上多半不会留了。
长乐坊的后院里,一颗数目高耸,比长乐坊的月楼甚至还要高那么些。
枝叶茂盛,奇异的是,这树它开花。
还是玫粉色的花。
雅娘走入种树的小院,挥退了所有服侍她鞍前马后的人,走到那颗树前,在树身上摸索。
好一阵她找到一个小凸起,用力往下一按,这棵树在她面前开了一扇门。
她拿起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了灯,提着灯,顺着螺旋向下的步道走进这颗巨树之下。
巨树下的根系绵延,雅娘明显对这里很熟悉,她越走周围越暗,似乎连灯火也不足以照亮四周。
她走到这道路的终点,那是又一扇大门,她敲了敲门,
“长乐坊,雅娘求见,长乐坊已面临生死攸关的危机,还请大人出面。”
那门内的哗啦啦响起水声,一似男似女的声音响起,
“进。”
只是一个音调,却在雅娘心底开出万树千花,她甚至连路都走不好,夹着腿,艰难地往前。
推开门,在一众粘稠的散发着诡异气味的液体湖泊里,一个人赤身裸体地沐浴着。
这个人很难描述,不能称之为男人,或者女人,他既有男性的生理特征,又有女性的生理特征。
他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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