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欧伽面露难色,挣扎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确实听说过一些传闻,但我毕竟才在任不到一周时间...而且上一任乞丐之王失踪的时候把所有的账本和记录一并卷走了...”
听了欧伽的回答,劳伦斯也没有特别意外。
只能说黎塞留公爵行事比法尔科内伯爵严谨细致多了,确实没有留下任何明面上的把柄。
皇家警卫队的那些人即使真的彻查下去,估计查到欧伽的身上线索也就断了,最多能够根据传闻牵扯到让·杜巴利身上。
“不过...你应该听过让·杜巴利的名字吧?”
劳伦斯忽然看着欧伽问道。
“让·杜巴利...”欧伽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看了劳伦斯一眼,缓缓说道:
“人们都说他就是乞丐之王的资助人,但我没有接触过他...我也根本没有他和前几任乞丐之王接触的证据...”
“不需要证据,欧伽,我希望你从这一刻开始记住。”
劳伦斯直接打断了欧伽说道:
“让·杜巴利就是你的资助人,而那个夜里的袭击,就是让·杜巴利直接下令的,不论任何人问起都是这样。”
“这...我...明白了。”
欧伽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他虽然生活在底层,但他的头脑可没有被下水道里的乌烟瘴气腐蚀变得愚钝。。
很明显眼前这位大人是在要求自己指控那个让·杜巴利。
尽管欧伽对政治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这位大人的意图,但此刻的他也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只得接受照做。
不过,欧伽还是谨慎且担忧地说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大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让·杜巴利,真要有人问起我...我肯定会穿帮的。”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的。”
在抛下这句令欧伽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之后,劳伦斯便径直起身,而后在离开之前补充道:
“脑袋放聪明点,我会让你见到地牢和臭水沟之外的世界。”
...
“所以,波拿巴总督,有什么收获没?”
坐在宽敞明亮的会客厅内,舒瓦瑟尔公爵的心情也比刚才好了不少,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询问着刚刚从地牢爬上来的劳伦斯。
“他答应指控让·杜巴利了。”劳伦斯也端起一杯热茶,简洁地说道。
“他要指控让·杜巴利?我可不觉得这算什么收获。”
舒瓦瑟尔公爵放下茶杯,皱紧眉头说道:
“让·杜巴利也算是巴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下水道的鼠辈对他的指控,还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指控,恐怕连点小水花都溅不起来。”
尽管舒瓦瑟尔公爵对让·杜巴利是完全的不屑一顾,但也知道光凭一个黑帮组织的头目就去指控他仍然是天方夜谭。
毕竟让·杜巴利在巴黎的产业可不在少数,在身家丰厚的同时还有不菲的政治资本,杜巴利夫人当年是被他一手带进上流社会的,光是这份关系就能让他在巴黎内畅行无阻了。
就连黎塞留公爵也是看在杜巴利夫人的面子上给了他不少好处,虽然黎塞留公爵也不喜欢这个皮条客和赌场经营者。
面对舒瓦瑟尔公爵的质疑,劳伦斯只是笑着反问道:
“那如果让·杜巴利自己也接受了这个指控呢?”
“哦?”
舒瓦瑟尔公爵挠了挠脑袋,直接摊手说道:
“除非你给他灌上一整桶白兰地,亦或者他的灵魂被撒旦操控了,否则我想不到任何他主动接受指控的可能性。”
“我倒是觉得,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他肯定会做出一些违反常理的举动的。”
劳伦斯轻笑着摇摇头,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绝望?让·杜巴利那种两手不干净的皮条客可是坚韧的很。你有什么想法吗?”
舒瓦瑟尔公爵十分不解地看着劳伦斯问道,从劳伦斯这自信的表情来看,显然他早就有了对策。
劳伦斯点点头,而后伸手示意舒瓦瑟尔公爵和雅克·菲利普凑过来,随后压低声音在他们两人耳边低语了一番。
会客厅内陷入了一阵十分短暂的沉默,舒瓦瑟尔公爵和雅克·菲利普将军听罢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而还没等舒瓦瑟尔公爵发表意见,雅克·菲利普将军率先盯了劳伦斯一眼,摇头说道:
“你很适合去军队的情报部门,年轻人,这种直接暴力的手段可不像是一个政治家提出来的。”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军人雅克·菲利普,也觉得劳伦斯的手段有些过于激进了。
“政治家在进行决策时可不会在乎手段是暴力还是温和。”
劳伦斯笑着说道:
“我们只在乎手段是有效还是无效。”
“这确实会是一个有效的手段,劳伦斯。”
舒瓦瑟尔公爵在沉思良久之后说道:
“但菲利普说的也没错,风险很高,黎塞留公爵不会坐视不管的。”
而舒瓦瑟尔公爵的担忧也在劳伦斯预料之中,于是劳伦斯紧接着回答道:
“我有办法让黎塞留公爵无法干涉到其中。”
“嗯?什么办法?”
舒瓦瑟尔公爵愣了一下,连忙问道,连他自己一时半会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
劳伦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扯开话题说道: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下的外交大臣和您很是熟络吧?”
在当下,舒瓦瑟尔公爵是法兰西首席大臣兼任陆军大臣,而此时的外交大臣则是舒瓦瑟尔公爵的堂兄,凯撒·加布里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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