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倒是一个好名字。”
老人凝望着陆生的眉眼,心中越发笃定,模糊间透过眉心,似乎在看到一个老家伙。
昔日种种浮上心头,一时之间感慨万千。不过终究将情绪压了下来,“我不问你此行为何事。”
“不过,以你如今身份,在这城中怕是寸步难行。”
老人看着陆生寿衣身上沾着的血水泥土,有些发白的面容透露着死相。
学医几十载,老人终是没看透陆生的病症,不过能隐约看出有阴阳封脉的气息,不知又是哪位故人所施。
而被打量着的陆生,相当平静,甚至有闲心将已经瘫软的左手臂重新归正。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左臂像是上了油的齿轮,瞬间通畅起来,陆生伸出五指抓握了一下。
老人哑然,随后在陆生惊讶的眼神中,轻巧的说道。
“你若是无处可去,老夫这处可容你暂避几日,你父与我有旧,算是还他当年救我一命。”
款款的声音落下,陆生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这是?
沾了原身的光?
不过……如此巧合?
所谓非奸即盗,无来献殷勤,陆生瞳孔闪烁,快速的滑过一丝怀疑。
只见面前老人已经蹲下,观察着面色发青的年轻人,沉思了一会,在他喉尖扎下几针。
“噗!”
年轻人浑身剧烈的抽动,随后一口紫色混杂着红色的血液喷到地上,一丝丝白色的气体冒出。
随着一口喷出,年轻人的面色顿时缓和了不少。
陆生静静观察,心中却是猜测着前面这两个人的身份。
年轻人那句朱雀卫,不可能是空口白话,看来这两人就算不是,也知道很多内幕。
陆生若有所思,低头看向老者。
“那就,麻烦几日。”
……
次日,阳光明媚,窗户外透进来的光辉撒了昏迷已久,睡得正香的年轻人屁股上。
一滩口水亲切的顺着他嘴角流下,积累成了小湖。
人体平静的躺在床上,几根精神描线随意的绑在关节处。
而在他床下的三米,一声声轻微的咀嚼声不断的响起。棕色的地鼠刮下一层泥,下方有鼠,正在熟练地将散乱的泥用口水团成泥球,以方便滚动运输出去。
陆生在昏暗的地洞中铺开一张黄纸,操控着一只冰笔,小心的沾了一下旁边的墨水。
由于温度极低,新沾上的墨水很快会被冻住,必须加快绘图。
经过两天两夜的挖掘,中枢城各个阴暗角落已经挖掘出了各个细小,仅能供地鼠穿行的洞口。
而此刻,陆生基本能确定。
北伐军的内鬼藏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而且职位不低。
毕竟如此多的鼠,尽管修为微弱,但难免有妖气。
到目前为止从未有白光劈下。
“吱吱——”
正在沉思之际,陆生听到旁边急促的叫声,抬起头就看到上方露出来的一个昏暗的小洞口。
“挖好了?”
“上去一个。”
话音落下,已经有一只熟悉的地鼠,吭叽了一声爬上了洞口。
小心翼翼的钻出个棕色三角脑袋,看着旁边灰尘,确定安全后,爬上了青石板。
在低矮的床缝中,围着墙角快速的转了一圈,熟悉了房间的结构,并留下了一串可供回忆的气息。
“吱吱。”地鼠双手悬空,两颗大门牙抖动了几下,发出细微的声音。
大题意思是,有两只两脚兽。
陆生明白意思,点了点头,便让地鼠下来,看着完好无损,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吃奖励的地鼠,陆生摸了摸他的脑袋。
最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内奸,连这处的阵法都能破坏,但无疑对于他是个好事。
原先还担心地鼠不能起到监视的作用。毕竟阵法一直运行,便会不断打击冒闯入的妖兽。
如今,简直畅通无阻。
精神感应中,上方密密麻麻,但行走间有些松散的璀璨光点中,一些人迹罕见的地方,一只只颜色晦暗的光点疯狂爬动。
一条人际罕见的小巷中,一只灰毛,鼻子相当灵敏的食果鼠,抬着脑袋,沿途闻着地上破碎的气味。
正当气息越发浓郁的时候,一阵盔甲碰撞的声音惊吓到他,顿时让它迅速跑进角落,缩成了一坨。
灰鼠瑟瑟发抖,小心的用着一双黑眼睛观察着附近。
以它的视角高大,如同苍天巨人般两肢行走的动物,一根又长又粗的长枪,不是撞击着石板。
这是一道声音传来,伴随着金属的摩擦。
“你下去歇会,到我的班次了。”
“行!对了,我约了春香阁,咱们小饮几杯,你可别忘了。”
“刘哥,在哪赚了小钱,咋就请客了?”
“嘿嘿,这以后跟你说,这里面门道可多着。”
随着两道一粗一细男生的交谈,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灰鼠清澈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智慧。
借着谈话的遮掩,快速冲进了库中。
面前的视野猛的扩大,灰鼠小心翼翼的沿着墙壁,但凡有风吹草动,便躲进旁边的遮挡物。
而在这时,迷人的气味越来越明显,一刻时后。
灰鼠艰难的挤进了一个门缝,一抬起脑袋,便看到了面前一层层堆积,高的如山般的粮食。
“吱吱吱——”找到了!
随着兴奋的叫声,描绘地图的陆生耳朵一抖,抬起头看向头顶厚厚的一层土。
谛听天赋,持续运转。给他带来了恐怖的信息效应。
这是……找到粮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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