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就是死在新元532年的那次……近乎席卷了半个克鲁斯德的‘无心人浪潮’中的。达克,我记得你说过,你在战略团进修过。如果他们真的把你当军官培养的话,这些重大的‘无心人浪潮’,你应该都认真研习过。”
“没错。”达克微微颔首,看向安东尼道:
“新元历532年的那次‘无心人浪潮’,我们的‘战略案例分析课’里提到过它。这次‘浪潮’又叫‘奥德赛的落幕’,是发生在‘开拓者’维京·弗拉迪米尔时期的一次重大军事挫折。也是所有所谓‘维京派’,或是‘彼岸花理派’长官们不愿提及的痛苦。
“我记得,当时联邦委员会的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在西部的南卡洛夫专区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第一次攻入了被围困三年的布达迭城,成功实控了‘第二专区’全境。可是……”
“可是,随后的一场狂妄自大的军事冒险,却葬送了一切。”安东尼接过话茬道:
“当时活跃在南部的‘混乱组’、‘秩序会’分支控制‘无心人’发起了一场‘夜间浪潮’,使得两个军团的【战士】伤亡惨重。而且,他们还利用军需官的贪婪,利用黄金和物资诱使他将大量的‘联邦0号药剂’和‘联邦1号药剂’售卖给了独立武装‘南部海域探索团’。导致两个军团上万的伤员既没有药剂清除‘无心人病毒’,又没有足够的‘了断核’和武器集中‘消杀’。
“于是,这两个军团接近十万名优秀的精锐【战士】,集体变成了能够熟练使用武器的‘异种无心人’。据说,这些人感染的是‘二号异化病毒’,‘病毒’只会彻底破坏他们的大脑,却保留了他们强悍的肌肉和骨骼。
“在那位熟练掌控【引诱者】异能的‘混乱组’三号人物的控制下,这些人的战斗力足以媲美一万名经历过痛苦煎熬,力量得到升华的失落者。”
“我记得,之后,西部的防线就彻底溃败了。”达克轻叹口气,回忆到所学的案例内容道:
“伊凡港、布达迭城、科尼格勒,甚至是伏利加市都彻底沦陷,无论是据点的守备士兵,工厂的工人,还是那些依靠联邦物资配给而苟延残喘的人类,都被‘无心人’们啃食殆尽。乔伊格勒,也就是在那时候彻底成为废墟遗址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五伟人城市’,包括‘卡诺斯克’在内,倒也是那时候遭到重创后,才被瓦西里重视起来的。”
“是啊。”安东尼黯然神伤道:
“我的母亲当时就在乔伊格勒。我的父亲,当然也是我的爷爷,希望我们能在克鲁斯德安稳地生活几十年,等‘开拓者’维京彻底肃清了‘无心人’,诏安了失落者之后,再依靠积攒的物资和武器,翻越‘艾温特莱荒沙’、‘艾温冰漠径’,回到契丹里斯。可惜啊……”
安东尼的脸部明显抽搐了一下,他那双坚实、厚重而稳定的手掌,在微微颤抖,似是在回忆伤心与恐怖交织的往事,过了好几分钟,他才从双手握拳的状态舒缓过来,舒了口气,缓缓道:
“没有人能料到冰临省的核心位置也能被成建制的‘无心人’入侵,要不是维京长官找到了深埋在瑟讷尔监狱底部的几枚旧帝国遗留的‘天罚之火’,恐怕联邦的末日会提前二十年到来。
“当时,‘混乱组’的一只棕发失落者和‘秩序会’的一个银发少年带着几个‘厚甲无心人’闯入了我和母亲临时躲避的地下室。那只棕发失落者压制了母亲体内的草木系魔源力,而那位银发少年却用骨刃刺穿了她的胸膛。”
“那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达克好奇道,他清楚这是安东尼的伤心往事,所以在语气方面还算平缓与谨慎。
“那时候我还小吧,或许是10岁,也许是12岁?反正那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安东尼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
“其实在‘奥德赛的落幕’前,我体内并没有任何‘无心人病毒’,即便我的母亲是一位失落者,但我似乎并没有从她那里继承任何失落者的血脉。我不清楚是这些力量潜伏……呃还是隐藏了起来,总之那时,我的心脏还是属于人类的那颗有血色的,怦怦跳动的平凡之物。
“我的体内没有任何灼液的残留,除了会一些旧纪元时魔法师们能够熟练操作的草木系魔源力技能,像是‘速愈’、‘茁生’等等,其他的非凡力量一概没有。”
“那么,你是在战斗的时候觉醒了失落者的血脉?不过,前几天在卡斯塔德湖泊遗址战斗的时候,我看你使用枪械倒是十分流畅、有力,可并没有使用任何失落者的能力。”达克不解道。
“实际上啊……”安东尼边说着,边拉起达克,起身走向身后的机械战车,“当时我也没有觉醒失落者血脉,母亲被他们杀害后,那位属于‘秩序会’的银发少年提出,要趁着乔伊格勒的‘浪潮’培养一批失落者。
“反正那时候联邦委员会对异能者的容忍度要比现在低很多,‘维京’在面对异能者和失落者相关的问题时,要比瓦西里那老家伙还要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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