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采访，张纬平对记者说他花了这么多钱，不让贝尔和妮妮演一场激情戏的话，他死都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牛头人心态啊？但是妮妮写的这个小作文，却说是张一谋让她演的。”
“你是说，让贝尔和妮妮演激情戏是张纬平的主意？然而妮妮的作文又说是张一谋的主意。这两种说法矛盾了？”
“不矛盾，因为作文是张纬平让妮妮写的，所以显而易见，从头到尾都是张纬平的主意，他为了票房，为了炒作，没有下限。这一次，两人八成会闹翻。”
“何以见得？意见不合，并不是什么大事吧？我和你也经常意见不合啊。”
“但是你每次都听我的啊！”
“那是因为事实证明，你每次都是对的啊！”
“是嘛，问题就在这里。张一谋和张纬平合作十多年，亲密无间，从来没出过问题，因为张一谋只负责艺术，其他都交给张纬平。只要张纬平一直是对的，两人就可以一直亲密无间地合作下去，但这一次……张纬平错了。”
“错哪了？”
“他们那一辈人，可能是因为成长的年代西方太过强盛，所以多少有点绿帽癖，他们拍的电影，如果里面有个白人，那大概率是救世主般的角色，女主角必须被他睡，还得来一场激情戏。你看这个张纬平，居然能说出不让贝尔干一下妮妮，他死都想不通这种话，真踏马服了！
是他贱吗？是，也不是！他是一个商人，商人只讲利益。我们这个民族，尤其是他们那一辈人，确实有点崇洋媚外，而且流毒至今。现在随便一个大字不识的白人吊丝，都可以来龙国找个重点高中当个英语老师，大赚特赚。要是出现在酒吧，就会有一堆Easy girls排着队等待临幸。
张纬平之流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所以他们才要在电影里让白男和黄女大干特干，因为这样有市场嘛。只可惜这几年随着经济发展，民族意识觉醒，再这么干，肯定是要挨骂的。张纬平反应有点迟钝，他老了，跟不上时代的变化。
从采访的内容来看，张纬平和张一谋应该是吵了一架。但张纬平毕竟是制片人，投资是他拉来了，所以张一谋没有拗过他，激情戏还是拍了。自此，两个人心里的隔阂就已经有了，还能凑在一起，只能是经济原因，赚钱嘛，不寒碜！”
蔡亿浓听了杨帆的话，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张一谋这部电影会赔本？”
要知道，张一谋入行以来，只赔过一次本，那玩意儿叫《代号美洲豹》。是张一谋拍完处女作《红高粱》，名扬四海之后拍摄的一部商业电影，最后商业惨败。
杨帆道：“投资太大了，六亿的投资，没有海外市场，根本收不回成本。”
“这部电影不是有贝尔吗？凭着蝙蝠侠的号召力，海外卖版权不难吧？”
“蝙蝠侠能卖10亿美金票房，那是老爷的人气和诺兰的能力，贝尔的确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但是换个专业的演员来演，票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金陵十三钗是一个抗日题材的故事，北美观众没共鸣，凭什么买账呢？鲁迅先生早就说过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龙国人再惨，关他们屁事，并不会感同身受。
一部电影如果换了一个市场还能卖座，那只要两个原因，一个是电影表达的普世价值观能够打动人，比如好莱坞最常用的Family。连星球大战这样背景宏大的电影，讲来讲去，还是说的一家人狗屁倒灶的破事。毕竟，谁不渴望家庭呢？第二个就是奇观，无论是华语功夫电影，还是好莱坞特效大片，都属于奇观范畴。
金陵十三钗的故事我看过，讲的是在南京围城之下，一群风尘女子牺牲自己救一群女学生的故事，这种以命换命的桥段，其实很多人是不能理解的，都是一条命，女学生的命就比风尘女子的高贵吗？那生命平等又该如何解释？
至于奇观，拍战争场面好莱坞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已经死掉的苏联除外。这些都是人家玩剩下的，你怎么打动别人？所以我认为，这片子在北美会无人问津。”
电影还没上映，杨帆就断定会亏本，虽然有些神棍，但蔡亿浓对杨帆的判断一向都深信不疑。她现在明白杨帆为什么让她去接触张一谋了。
“你的意思是说，金陵十三钗一旦亏本，张一谋和张纬平之间的关系就会出现裂隙，这时候我们趁虚而入，就可以把张一谋挖过来？”
“正是如此！”
“你有什么项目想要交给他做吗？”
“三生三世的电影版搁置好久了，始终找不到导演。我早就属意张一谋了，现在机会来了！这电影要拍得美轮美奂，他是最佳人选。”
“我知道了！那等电影上映之后，我再跟张一谋联系。”
蔡亿浓对杨帆的话深信不疑，杨帆觉得金陵十三钗会扑街，她就认为会扑街。
杨帆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也不要太操劳了，不要紧的事交代别人办就行了。咱们的孩子最重要！”
蔡亿浓摸摸小腹，微笑着道：“这才两个月，还早着呢！”
“等过完年，你就在家养胎吧。工作的事，我找人暂时接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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