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于岛上大雨倾盆的时候, 上海也雨泼如注。
林蕊端坐在牌桌前, 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牌。
完蛋了, 下面要怎么出?
她跟苏木是来上海参加大学生课外学术实践竞赛的。他们的能够吞食重金属的超级蚯蚓,终于可以实现产业化了。
结果老人家颁完奖之后, 居然喊他们过来一起打桥牌。
大小蒋公移灵之前,曾有反对人士对着灵柩泼红油漆,叫嚷这是刽子手手上沾染的鲜血。
为着这个,移灵入土之后, 老夫人既没有返回苔弯也没有再去美国,而是在拜祭亡夫之后, 直接回了上海宋家老宅,安安静静地住了下来。
岛内风云迭起, 各路人马都想方设法从她这儿获得支持,96岁的老人却关起门来, 轻轻省省地过起了小日子。
老夫人也是桥牌高手,但是两个人打不起来,得找两个孩子当搭档。
林蕊眼睛珠子骨碌直转, 试图偷看苏木的牌。
男大学生无奈, 不得不将牌拿远了一些。
今天他们是对手,不是搭档。
老人家笑眯眯的, 虽然因为帕金森, 他已经抓不牢牌, 需要人在旁边帮忙, 眼神却锐利得很。
他清清嗓子, 提醒小孩子不要想作弊。
老夫人也严肃地看着林蕊,强调道:“女儿当自强。”
学渣瑟瑟发抖,只能费尽心思地琢磨着应当怎样出牌。
结果她一顿分析猛如虎,出牌却是叫人苦。三个王者都带不起一个青铜。
老夫人头痛地摇摇脑袋,恨不得能直接替她出牌。
看着蛮机灵的一个姑娘,怎么打起牌来一点章法都没有?
老人家倒是替她开脱:“她打牌纯开心呢。”
老夫人在心里头没好气的想,这张牌一出,他那边的积分又得再往上翻一翻,不开心才怪呢。
一局牌还没打完,门外就有人影晃来晃去。
老人家侧对着门口,没有留意。
还是老夫人开口主动提起:“就让她再想想这张牌怎么出吧。”
老人家这才朝身边人点点头,把人直接叫进门。
上海的春天谈不上炎热,前两天还来了一阵倒春寒,然而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鼻尖上却冒出了油汗。
林蕊下意识地就想抽张纸巾给他,还是苏木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下她的脚,示意她好好打牌。
金丝眼镜男人说了什么,林蕊一个字都听不到,因为都是贴着耳朵说的。
老人家还在看桌上的牌,闻声只点点头:“知道了,政府会处理的嘛,肯定能够处理好,我对政府有信心。”
金丝眼镜男人眼巴巴地瞅着老人家,试图从他口中获得更明确的指示。
结果老人家却笑了:“我退休喽,都退休好几年了,就安安静静地养老,不能退休了,还想着当太上皇。这个不好,终身制要从我开始,彻底杜绝掉。”
老夫人点头:“应该的,终身制不好。”
老人家眉开眼笑:“是这么个道理,人老了老了精力肯定跟不上。”
那金丝眼镜男人还是不肯走,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站在旁边,似乎不知所措一般。
最后还是老人家的女儿出面,朝他说了句什么,把人劝走了。
老人家继续打牌,却来了兴致点评:“我们的政府领导班子挺好,想问题全面,有大局观。”
老夫人感慨了一句:“幸亏你选的早。”
这样就是不好,也还有机会再后悔。
林蕊在边上急得抓耳挠腮,千方百计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家在打桥牌呢,他的习惯是打牌的时候从来不谈及政治。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想必手下的人不可能这么没眼力劲儿。
苏木抬脚踢了下她,然后做了个口型。
林蕊盯着他的嘴巴看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日语美国航母。
老夫人立刻清嗓子,责备道:“不许偷偷搞小动作,打牌就好好打。”
林蕊抓着牌的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美国人果然动用航母了。
对了,90年代三大耻辱之一的台海危机,就是因为内奸泄密以及美国航母的介入,使得周密的演习到实战计划不得不流产,最终草草收场。
林蕊心不在焉,后面的牌频繁出错。
一局打下来,老夫人都头痛得直挥手:“你怎么就一点儿进步也没有呢?”
林蕊虚虚地笑,压根不知道怎样应对。
老人家倒是乐满怀,调侃小孩子道:“她怕老师,你当了这么久的遗族学校校长,她不怕你才怪。”
老夫人高兴起来,她此生最满意的事情就是遗族学校办的还不错。
两位老人说起话来,两个小的终于可以退到边上去。
林蕊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想要提醒老人家注意内奸的事情,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出口。
她怎么知道呢?难不成自己要和盘托出穿越的事实?
可这会不会被当成小孩子的玩笑话,为了使得自己的话具有可信度而编出来的谎言。
苏木反应要比林蕊冷静多了,他直接制止了女友:“如果情况还是跟以前一样,那就代表已经泄密了。”
按照蕊蕊的说法,上辈子是因为苔弯当局事先得到了间谍的情报,知道演习计划当中有一项是情况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就会直接将演习转变为真正的军事行动。
正因为如此,美国政府才下定决心,动用航母进行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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