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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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
如何去形容看到自己和爱人的生命的延续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花都开了, 所有的诗人都唱起了歌, 世上所有的草都在风里舒展,草原上的太阳燃尽了高山上的星辰,而所有的行星都在夜空中变成了透明的水晶。
我痛哭流涕, 波风水门没有抓住我的手, 琵琶湖小心地抱着那个血淋淋的孩子, 用纸和干净的包布用力擦拭, 小春长老利索地用线捆住了脐带,继而用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我和孩子物理上的联系。
可是物理上的联系是次要的。我看着琵琶湖以湿毛巾搓揉鸣人的红彤彤皱巴巴的皮肤,然后颤抖着伸出手去,触碰那个小小的、连握住我的手指都费力的娇嫩手掌。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切身地体会到了我和这个小小的生命紧密相连,断开了物理上的联系, 却有了心灵上的牵绊和挂念。
波风水门眼眶通红,不住地发抖, 琵琶湖把鸣人往包被里包了包, 然后温和地对水门说:“四代目,来抱抱你儿子吧。会抱孩子不?”
波风水门哆嗦着胳膊把鸣人抱在了怀里。
鸣人非常的小,小胳膊小腿儿, 一头很浅的金发,一看就是水门的儿子。
小孩子是不会睁眼睛的, 我想知道他到底会继承漩涡一族的绿眼睛还是水门的蓝色?我私心希望是蓝的, 因为我觉得金发碧眼真的是太美了。当然也可能是情人滤镜, 我希望他像水门多过像我。
小春高兴道:“哎呀, 还挺有精神——小朋友好像长得有点像妈妈?”
琵琶湖揶揄地说:“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看出来?连眼都没睁开呢。……不过你别说,还真有点他妈妈的模样。五官底子像得很——”
然后她又纠正了水门抱孩子的姿势:“要这么抱,四代目火影,这样托着孩子的屁股……要不然小孩会不舒服。干嘛呢?快抱去给你老婆看看,人家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你抱着孩子不撒手了是怎么回事?”
波风水门触电般地望向我,眼眶通红,继而抱着鸣人弯下腰,在我的额头上用力地蹭了蹭。
我拼命憋了憋眼泪,艰难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谢谢——”他颤抖着说,“谢谢,谢谢你,奇奈。”
我紧紧地抱住了他。
家人,这个概念终于又一次出现在我的人生里。
木叶这个地方并不是我一开始看到的那个模样,没有那么好,当然也没有大多数人想的真么坏,我把它当成异乡过,可这么多年来它给了我这么多、这么好的东西。
它给了我水户奶奶,给了我纲手和朔茂老师,给了我宇智波美琴这个朋友,还有宇智波富岳和青山昌火这两个我建立起深厚情谊的队友。
它又给了我波风水门,这个我从懵懂青涩的少女时期就爱上的温柔的男人,我的爱人。
我在木叶有了家,然后多年后我又有了孩子,我们三个人终于可以被称之为家,可以把彼此称之为家人了。
——它就是给了我这么多。
门外的雨更大了,雨水冲刷江河山岳,我乏的不行,查克拉还在极其缓慢地恢复,我抱着鸣人在他的额头轻轻一亲,抱着儿子闭上眼睛假寐。
水门在我的手上微一握,让我安心似的,然后他将温暖宽厚的查克拉缓慢注入我的躯体。
他在修复崩坏的九尾封印,然后我突然心里有了一种极其轻微的、却又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小声问:“现在是几月几号?”
水门想了想,笑道:“十月十号吧。鸣人应该是十月十号生日,你可真是把他生在了一个好日子——”
我也笑了笑,正想打趣两句,却刹那间听到了重物倒地声!
我慌张地撑起身子坐起,水门抽出苦无挡在了我和鸣人的身前。琵琶湖大人歪在地上,失去了意识,我却连爬都爬不起来。
——黑夜中,暴雨里,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了洞窟门口。
紧接着,我们安排部署的火影暗部的尸体重重地、咕咚一声落在了湿漉漉的地上。
那个面具黑衣人如入无人之境,手上拖着丁零作响的锁链,一步一脚印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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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洞窟之中一灯如豆:
小春长老因为有事先行回去了,此时留在山洞里的能动的人也只有水门和我而已。我是个产妇,现在战斗力是负数,除了拖累别人我什么都做不到。
水门没有说话,挡在我的身前,气氛剑拔弩张,我用力抱住了我怀里的鸣人。
黑衣人的声音在面具后响起,有种虚无缥缈的意味,甚至有点雌雄莫辩:“——四代目火影,从人柱力旁边离开。”
他的措辞太尖锐,目的性太强,我几乎是立即就意识到了,他的目标是我。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是人柱力?我的人柱力身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木叶高层知道,在这个木叶村里九尾的存在感淡薄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根本不会有人扒皮到底谁是九尾人柱力,就算扒皮,也扒不到我头上来。
唯一的答案,就是有高层出卖了我的消息。
可是我完全不理解这个背叛者的动机,出卖九尾人柱力到底有什么好处?九尾的力量庞大又不受控制,爆了三尾后哪怕是火影楼我都能砸碎给你看,还无法控制,木叶高层里有人希望看到这一幕么?恐怕连团藏都不会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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