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充华问:“弟弟,这该如何是好?”
谁知道如何是好啊?
罗伊铭苦笑一下,说:“那就请姐姐将弟弟的人头割了送给尔朱荣,请他回兵。”
这不是要胡充华的命吗?杀了罗伊铭,以后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又如何忍饥挨饿?
所以胡充华差点又要流泪了,说:“弟弟怎可这样说话?”
说不得,好歹也得出个主意。可这时候,一切都是幌子,哪里还有好主意?
罗伊铭说,如此既然尔朱荣要说清掉我这个坏蛋,那姐姐就把先革去我的爵位,贬为庶民,也好给尔朱荣有个交代。
胡充华又来了:“弟弟怎可这样说话?”
罗伊铭烦了,说:“姐姐这个时候还这样婆婆妈妈?”
好说歹说,胡充华总算明白过来,也只好先如此行事。
商议已定,胡充华便派了尔朱世隆前去报与尔朱荣。但前面早已说了,一切不过都是个幌子。别说是尔朱荣,任谁去,又能改得了尔朱荣的主意?新皇帝,元子攸都已经秘密的立了,说不进京就不进京了?真是笑话!
所以尔朱荣叹口气,说:“既然如此,也只好公然打出对抗的旗帜了?”
尔朱世隆说:“兄长要明白,旗号不是对抗大魏,而是对抗胡充华,这二者有质的区别。就是要除掉胡充华,替先帝报仇,恢复元家天下,如此,兄长对大魏方正是匡复之功!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尔朱荣说:“正是如此。”然后便挽留尔朱世隆留下来,但是尔朱世隆并没有留,说道:“胡充华怀疑兄长,故意派我前来,我若是不回,朝廷必然征调兵力严防兄长,如此,事情就不好办了……”
闲话不叙。
只说尔朱世隆回去后,不过几天,尔朱荣再次另打出旗号,说是为先帝报仇,已经杀到晋阳了。而这个时候,尔朱世隆也悄悄的溜出了洛阳,和尔朱荣会在了一块。
胡充华这会子才真正怕了。一个多月前,罗伊铭担心的事情,似乎就要成真的了。
“这可怎么办是好?怎么办是好?”胡充华一时手足无措。
罗伊铭叹口气,说:“事到如今,只怕,只怕回天乏力了。”
胡充华几乎哭出来,说:“弟弟好歹助我。”
罗伊铭说:“上次姐姐削我爵位后,我如今名义上已是庶民,也不好再到朝上、宫中与姐姐出谋划策。”
胡充华说:“姐姐即可便恢复弟弟的爵位。”
罗伊铭摆摆手,说:“此事万万不可,先前尔朱荣打出旗号,洛阳以及天下百姓还真以为罗某是小人弄臣,人人衔恨有声。此时姐姐再恢复我爵位,只怕更加冷了黎庶、百官之心,那么姐姐便是将自己推到与众人的对里面去了。”
“那姐姐该怎么办?”胡充华问。
“以弟弟愚计,姐姐如今只好召集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商议,若得洛阳士族全力支持,尔朱荣要想进犯洛阳,也不是轻易可办的事。”罗伊铭说。
胡充华说:“好,就依弟弟。”
第二天,胡充华便将王公尽数招来,要大家出谋划策。但是,此时,元家的这些人,个个都怨恨胡充华这几年的乱来,而且心中也都怀疑元诩的死因,哪里还有一个愿帮胡充华说话的。心中都揣着小九九,心想尔朱荣如今打出旗号,说要恢复元家的天下,正好借尔朱荣之手赶走这个恶妇。因此,没有一个人肯为胡充华出主意。但是这些人有哪里知道,其实他们是错打了主意。
这个时候徐纥却跳出来了,说道:“太后勿惊,尔朱荣虽号称大军百万,但是此次进京,岂能全部带来?以微臣看,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况且尔朱贼顽,竟敢悬军千里称兵向阙,必定士马疲弊,洛阳城中文武宿卫就足可以将他制服了,又有什么担心的。微臣愚见,如今命城外守军扼守险要,以逸待劳,一战即可破尔朱贼兵!”
胡充华遭遇了王公大臣的冷场,旧相好徐纥却能在这最需要人撑场面的时候站出来相帮自己,心中不禁一阵感动,说:“徐爱卿忠贞爱国,哀家心中甚慰。”叹了口气,但仍然面有忧戚,说:“爱卿说的有道理,只是如今城外守军也不过万余人。万一尔朱荣所来甚多,援军一时无从调度,该如何应付?”
徐纥未及回答,李神轨接话道:“启禀太后,徐大人刚才说的有理。贼兵所来,最多不过一万,又何必担心。微臣愿为太后破之!”
徐纥接着说:“退一步讲,就算来了三万五万,以我黄河天堑之险,洛阳坚城之固,我等只不出与他交战,殆敌骄气。尔朱贼兵粮草援军一概皆无,士气民心并无半点,同时还要担心着四地勤王之师袭击,最多不用十天,也便不战自溃了。”
胡充华心中喜悦,说:“徐爱卿一席话,哀家可活矣。
于是,排兵布阵,便以李神轨为大都督,帅众拒之。李神轨便任命别将郑季明、郑先护带兵据守河桥,又命武卫将军费穆屯兵在小平津以作掎角之势。
胡充华到底不放心,晚上便又来找罗伊铭。罗伊铭头疼了已经一段时间,此时仍还在害头疼,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胡充华问:“弟弟还没好吗?”
罗伊铭笑一下说:“不碍。姐姐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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