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确实活着,只是他们的动作慢得无法忍受。
武士难以理解,这些人曾经有过辉煌的过去,在日本的历史长河上盛开,如同最璀璨的礼花,但现在他们只是在这里坐着,一动不动,如同潦倒的石像。
佐贺武士们从东边走到西头,他们高喊着因为急噪而越来越粗鲁的语言,但没有一个人上前理会他们。
这真让人绝望,武士们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来到此地,却无法与他们交流,甚至得不到他们的正眼一看。
幸亏在放弃之前,武士们和江藤晴子的马继续朝林子深处走了一会儿。
武士们发现了另一些沉默的人,他们散布在林间,仿佛在缓缓舞动旋转身躯,他们呆呆地仰着头,眼睛虽然睁开,却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但比较起先前的那些忍者,动作毕竟更流畅、更利索些。武士甚至能看到其中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眼珠子在朝武士转动。
一名武士张开口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对方蹙起眉头,如同听到刺耳的鸟叫。
武士不得不再次放慢速度,又一次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救你们。”对方轻声答道。
“可你们只是坐着不动,这怎么可能呢?”武士吃惊地问道。
他皱起木乃伊一样层层堆叠的脸皮,不屑地说:“忍道的神通,以富士山的高广,也可容纳于一尘粒中,且尘粒不会受丝毫影响;以四海水之宽渺,也可置于细微的心里,且心的大小并没有增减,你们怎么会发觉呢?”
武士象看着疯子一样的看着他:“我不怀疑你们的神通,正因为此,我们才来向你们求助。就请告诉我们,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面前的人的眼珠已经转向了别处,只是树起了一支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看……”
武士转过头,风正从树叶下吹过,把露水一滴一滴吹落。阳光开始变得明亮起来,穿过林间照耀在空地上,但除了这些,武士什么也看不见。
江藤晴子也在专注地向那里凝视着,武士的脖子渐渐发麻,于是厌烦起来,又问:“你要我看什么?”
那名老者长叹了一声:“不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到一点上,你又怎么领会到答案呢?生命在于静止。只有完全静下来,才能感受到天地的呼吸和节拍,你要把把自己化身其中,与日月星辰山川都融为一体,这时候,你就明白忍道的真谛了。”
江藤晴子倒是非常有耐性,她专注地盯那里头,好象看到点了什么,但又不能确定。而武士的脚则发麻,眼皮开始酸痛,疲倦得想要睡倒。
“我明白了,谢谢您救了我们大家。”江藤晴子轻声说道。而这时,她身边的那名武士则坐了下来,打起了磕睡。
“不要出声。”老者似乎听到了什么,向江藤晴子发出了警告。
江藤晴子点了点头,屏住了呼吸,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人喊马嘶的声音,还有粗野的俄语叫骂声。
江藤晴子对这些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她的脸上情不自禁现出了恐惧之色,但并未出声。
她能感觉到,俄军的哥萨克骑兵就在不远处经过,但她望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不光是俄军,连护卫她的人,也都不见了,除了已经睡倒的那一个。
对她来说,这是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的恐惧之色渐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惊喜。
她记起了小的时候,父亲江藤新平请一位西洋魔术师来家中表演时,在她的房间里布下的那些幻景。
那些利用视觉差产生的幻景,曾令她和哥哥如痴如狂,不能自拔。
她从来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另外一群神秘的人们,用同样的办法,救了她和大家的性命。
但当她想起父亲和哥哥现在都已经不在了,心中禁不住又是悲伤难禁。
不知过了多久,俄军发出的声音渐渐的远去,但江藤晴子仍然无法让自己从悲伤中解脱出来。
“好了,我们安全了,可以说话了。”老者看着她,眼中闪过慈爱之色,“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熊本,找林逸青将军。”江藤晴子抬起了头,轻声答道,“哥哥要我把一封信送给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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