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昌不知叶凌天跟独孤家的关系。
所以此刻，他震惊到了极点。
“没错！”
独孤城点头承认，既然董明昌都看出来了，他也没有必要隐瞒，而且两人是多年的老友，他也没什么顾虑。
不过，听到董明昌刚才一番话，独孤城的心中，同样掀起了滔天巨浪。
事实上，在今日之前，他并不能确定叶凌天的身份，只是猜测他的背景极其惊人，以为是帝京皇族。
刚才看到字里行间的杀伐之气，独孤城才产生猜想，认为叶凌天或许有军中生涯的经历。
为了解惑，也为了弄明白叶凌天的身份，他才叫董明昌来鉴赏一下。
本来，独孤城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他也从来不认为，哪个军中大佬还能写一手好字。
万万没想到……叶凌天不仅是军中出身，而且还是传说中的西南至尊、无双的绝世战神！
得知叶凌天的身份后，独孤城想到之前金荣彪的死，以及曹家的灭亡，也就全都解释的通了！
原来是这位至尊亲自出手，怪不得对方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仔细一想，独孤城内心一阵后怕，脑门上都出汗了。
幸好自己足够明智，没有与叶凌天正面抗衡，不然现在的独孤家，跟曹家就是同样的结局！
也幸好，今天他对叶凌天的态度足够恭敬，这才让西南至尊赏赐这一副字。
独孤城的态度，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做作，也正是这样，叶凌天才答应他的请求。
这时候，董明昌又羡慕的说道：“独孤老头，你这次算是走大运了！独孤家族所有的宝贝加起来，恐怕都不如这幅字有价值！”
独孤城一脸满足的笑意，他虽然年纪大了，可是眼光还在，不过很快，他的笑意就凝固在脸上。
董明昌贼兮兮的说道：“要不这样如何，我把家中所有珍藏的字画都给你，换你这幅至尊的大作。看在多年老友的份上，独孤老头，你可得给我这个面子啊！”
听到这话，独孤城气不打一处来。
他没有想到，董老头竟然对这一副字如此眼热，立即回绝道：“这可不行！当着至尊的面，我已经说过了，这一副字，将成为我独孤家的镇族之宝！”
董明昌难掩失望之色，“你可真是个老滑头啊，早知道你不愿意换，我就不告诉这是西南至尊的真迹，让你吃个哑巴亏！”
独孤城有些无可奈何，董明昌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又是字画鉴定大师，可很多时候，他就跟个顽童一样，什么话都敢说。
但就算董明昌满地打滚耍无赖，他也不会答应交换这一副字。
既然换字不行，董明昌只好退而求其次，“我说独孤老头，我们关系这么好，以后我常来观摩这一副大作，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想当初，为了看西南至尊“精忠报国”四个字，董明昌可谓将帝京皇族的情分，用得一干二净。
现在，有一副这么好的字放在眼前，他怎么忍得住不常来观摩？
“你来观赏自然可以，但是这件事你可得替我保密，万万不能说出去！我可不想被西南至尊误会，说我们独孤家假借他的名头行事。”独孤城慎重的说道。
董明昌当然知道独孤城在担心什么，他点头道：“你只管放心，我不会声张！不过我需要一笔封口费，不如将‘怀素贴’真迹，交给我怎么样。”
独孤城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原来董明昌在这里等着自己。
“怀素贴”可是独孤城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历经千辛万苦才入手的，现在要送给董明昌，他着实有些不舍。
但是他也知道，今天若是没有老友帮忙，他恐怕还无法确认叶公子的身份。
这么多年了，两人交情也到位，独孤城当下就没有多加考虑，点头道：“那你就把《怀素贴》带走吧。”
独孤城和董明昌两人的对话，让独孤伊人内心有些不服，她不认为西南至尊的字，有如此高的价值。
“董爷爷，我们独孤家的收藏，如果全部拿出去拍卖，至少也能拍个几十亿！就算书圣王羲之的字，正常也就一亿左右！你怎么将这一副字，跟我们整个家族的藏品比？”
独孤伊人不解的问道。
“哈哈……”董明昌看了独孤城一眼，笑着说道：“独孤老头啊，你这孙女冰雪聪明，不过这眼光嘛，比起你来还是差了很多。”
看到独孤伊人有些生气的样子，董明昌不再打哑谜，解释道：“西南至尊的字，其价值不仅仅在艺术性上，这一点，独孤老头想必是最明白的吧！”
“嗯！”独孤城点头，他对独孤伊人说道：“既然这是西南至尊的大作，我们就该将目光放长远一点，不能仅仅局限于眼前。”
见独孤伊人还有些疑惑，独孤城便讲开了：
“古往今来，很多名人题字，也许书法本身并不怎么样，但关键是题字人的身份。当今圣上若是写了一副字，谁敢说不好？”
“若是能得到紫衣公卿的题字，当然是家族最大的荣幸，足以光耀门楣！西南至尊的字，同样如此！”
听到这里，独孤伊人恍然大悟，终于点点头。
董明昌在一旁帮着独孤城补充道：“叶公子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贵为西南至尊，立下了赫赫战功！更有传闻，他很快就会成为大夏第九位异姓王！你想想，这是何等身份！”
“最为重要的一点在于，叶公子留下的墨宝，极少！目前已知的，唯有赠与国师的那副‘精忠报国’！”
说到这里，董明昌望着桌上的字，“这一幅《塞下曲》，虽然没有落款，但真正的大人物，一眼就能认出来，绝对是西南至尊的真迹！”
至此，独孤伊人全明白了。
其他文物，就算价值再高，也不过是“死物”而已。
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无论是金钱还是文物，都不值一提。
可是这一幅字，却代表了独孤家族，与西南至尊的渊源。
哪怕独孤家不主动提起，谁又敢不惧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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