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送到实验室,我像以前那样,穿上法医袍,戴上口罩和手套。
斯佳丽手里拿着本子,准备记录着我的验尸过程。
我用手按着尸体头颅的两边,轻轻按抚着两边的脑门,扶着尸体的下巴,捏着尸体的鼻子,胸有成竹地开始讲解着。
死者脸部浮肿,浮现紫色与发绀,头部出现红晕。
指甲很干净,没有杂质。
脸、颈部出现大小不等的溢血点,外耳道壁和鼻子的位置渗血。
死者应该是死于窒息。
她的手臂发现不计其数的针孔,相信是临死之前曾经遭受注射麻醉剂之类的注射物。
手掌有类似棍状物体的痕迹,拇指有挤压过的迹象,留下了圆形的状痕,估计与针筒的大小吻合。
双脚被砍下,切割口很整齐,皮肉平整。应该是死后造成的。为此死者被砍下双脚的时候,没有过多的激烈反应,因为她已经全无感觉。
死者的下体没有遭受过撕裂,表示没有遭到性侵犯。身体没有过多的虐打痕迹,死者的瞳孔放大,眼神里带有几分惊慌,估计是曾经遭受禁锢,不排除是有预谋犯案。
由于死者是死于窒息,尸体变冷的时间将会缓慢,故待明天之后再作进一步的解剖。
怎么样?都记录好了吗?我问她。
她很认真地写着,问我:对了,待会你就要参与特案组的紧急会议,宣读验尸报告,对死者遇害的一些情况进行一个简单的汇报。
我简单地说:你只要认真记住每一个细节,不要漏掉,这样就可以了。
我脱下自己的法医袍,走到洗手池那里,清洗双手。
斯佳丽紧跟在我后面问:你很久没有参与这种会议了,具体的程序,你还记得吗?
我没有回答她,抹干净手,然后走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天回重案组工作,头一回开关于凶杀案的紧急会议。
参与会议的部门有以下几个:
心理剖析:孙老师和小燕
特案组主管:黄雁如
鉴证科主任:妮雅
科技调查科主任:李雄
当然还有我。
每一次都由黄雁如主持会议,因为她管理特案组的日常运作,其余部门的工作都必须要配合她,每一项工作都要向她汇报。
就像今天,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部集中在会议室,他们都已经搜集好有关于案件的资料,准备随时汇报。
好了,凶案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为止,你们都有哪些发现?法医,从你先开始。
我拿出斯佳丽准备好的验尸报告,一字一句地报告着。
昨天在后巷里发现的女尸,证实是某校高中的一年级学生。
她的名字叫艾伦,死者的身上没有过多的虐打伤痕,反而我发现她的神经组织曾经遭受过较为长期的麻醉迹象,而我也在她的手臂上找到很多大小不一的针孔,由此证实她应该被囚困过一段时间,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左右。
因为囚困的缘故,凶手会为了方便控制她,不惜给她注射镇静剂或者麻醉药之类的。
同时,我在她的手掌的边缘找到一些印痕,经过我详细的对比,发现是针筒的痕迹。
不排除死者临死之前,被迫或者自愿拿过针筒的物体,但由于过度紧张的缘故,她握着的力度过大,导致留下了痕迹。
黄雁如听得津津有味,突然问我一句:死亡原因呢?
死者的颜面肿胀与发绀。由于颈部受压,颈静脉被压闭。而颈动脉、腿动脉闭压不全,血液只能流向头部,但不能回流至心脏,结果头部郁血,面部肿胀。毛细血管中还原血蛋白增多,使颜面出现青紫、嘴唇、指甲发绀等。
这种现象是扼杀的居多,很明显,死者是先被人扼死之后,才惨遭凶手砍断双脚,然后再给死者化了浓妆,换上一套干净、整洁、全新的衣服。
死亡时间估计为八个小时之前,根据死者的胃部情况来推断,她最起码有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但凶手只给她喝水,因此她不会饿死,只能勉勉强强地支撑着。
可惜……最后依然是逃脱不了被害的命运。
至于详细的解剖报告,要过两天才能开始。
关于死者的验尸报告暂时只有这些。
我慢慢地坐了下去。
黄雁如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妮雅,到你了。
她优雅地站了起来,对着报告念着:我们在现场找到很多凌乱不堪的脚印,但由于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一条僻静的后巷,出出入入的市民自然会很多,所以找不到有利的证据。不过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死者所穿的鞋子很干净,没有一丝杂物。
那就是说,这双鞋并不属于死者的,她根本没有穿过,或者是凶手逼她穿上去,然后把她禁锢起来,只允许她在室内走动,而室内的环境则异常干净。
不过……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在死者死后,鞋子才被套进去的。
至于脸上,提取不到任何有利的指纹或者DNA,很明显,凶手当时是戴着手套行凶的。还有,她的头发曾经被剪短过,出奇地整齐,凶手不像是一时冲动剪断的。
尸体所穿着的服饰很干净,没有找到可疑的线索。
目前,找到的线索只有这么多。
她很自然地坐了下去。
黄雁如撑着自己的额头,颇伤脑筋地说:到科技调查科了!
李雄站起来,他不用看报告,直接说着:我们调查过死者的手机,发现她的通话记录长期以来,一直都与不同的号码有过通话记录,每次通话的时长都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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