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的夏天,总是爱出事故。
据统计,全球的悬案发生时间多半在炎热的夏天,或许是闷热的气候,令人心境烦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她坐在阁楼的楼梯上,把脸埋进自己的怀里。
眼看着她那么无助,我决定送她去安全屋,那里是专门用来保护转做污点证人因此受到生命上的威胁,而我们为了保护他们,特意建立的安全屋。
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有点特殊,万一凶手知道凶案现场还有一个小女孩,她会很危险的。于是,我和上司沟通过后,她也同意我的决定。
安全屋已经安排好,随时可以带她过去。何警官小声地对我说。
我坐在她旁边,颇为友善地问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她谨慎又多疑地回答着:董……艳。
这里呢……即将要被封锁起来了,所以你要搬去其他的地方,跟我去好不好?
对于我的搬家邀请,她是不得不妥协,我猜她当时是不想再面对父母惨死的现场。
黄雁如的双手撑在栏杆上,欣赏着滔滔大海卷起巨浪,海风如同漩涡般,带着绝对的目的性向她袭来。
“父母的惨死,对她的影响真的不大?”她问着。
孙老师看着风起云涌的海景,任由海风吹起她额头的发丝,粗描淡写地回答:“我只能说,她当时的心理状况是正常的,并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她皱着眉头说:“那……这里面提及的,说她看到凶手的左脸有一个骷髅的图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老师略显激动地说:那根本就是她的个人臆想。当时何警官已经排除过饭店的所有雇员和附近的居民,如果凶手的脸上真的有如此特殊的特征,早就被认出来了。更何况,你们不是把凶手锁定在饭店的雇员里?那就更加不可能!
她摊开手说:那不可能,她明明看到了。
孙老师向她解释: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人会产生莫名的紧张感,反射在眼球里的景象或物体,不多不少都会增加一些虚构或者夸张的成份。例如说你梦到一个苹果,但是那个苹果在你的想象力之下,就会变成一个会飞的苹果。
人的思维是很奇怪的,总会与实物事与愿违。
她可能真的看到凶手的左脸,但基于她想很深刻地记住他的左脸,于是在潜意识下,就会加上一个特别的记号,骷髅图案就是最好的证明。
案发之后,何警官已经派了大量的人手去调查所有的纹身店,根本就没有发现类似的纹身记录。
所以关于左脸的纹身,我认为那是她个人臆想出来的,并不存在。
对了,你们都锁定嫌疑目标了吗?孙老师问她。
她点了点头:当时的几个后厨师傅都去了珠海生活,明天我们就会向那边出发。
董艳一直住在安全屋?!
孙老师说:是的,当时我带她去安全屋,她很快就被房间里的书橱給吸引了。上一次他们保护的重要证人是一位作家,他在那里住了一年多,买了很多书放在上面,书橱上的书籍都是他遗留下来的。
遗留?!她惊讶地问着。
后来那个作家出去寻找灵感的时候,被人暗杀,他的东西一直没有移动过。
说到这里,孙老师不禁低下了头。随即她又满怀欣慰地说:不过还好,董艳在那里从小住到大,一直都没有发生过其他的意外。后来因为线索有限,案件被当作无头公案处理,所有的资源都要回收,包括董艳住的安全屋。
但是她太喜欢那里了,说什么也不肯搬走。或许是她太喜欢那个安全屋了吧?又或者她心里有恐惧,不习惯搬去其他地方。总之她就是不想搬走,于是我向何警官提议,让银行收回她父母的物业,一套换一套。
这个提议果然凑效,安全屋就这样转移到她的名下。
黄雁如好奇地问:“她的监护人呢?”
孙老师无奈地说:这孩子喜欢独来独往,性格孤僻,就算我们找到她的叔叔,让他来照顾她的生活,她都不喜欢。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生活,独自长大的。
这……实在太遗憾。她苦笑着。
对病毒案件的调查由地下到空中,特案组的探员分为两个方向展开调查。
特鲁和宗仪负责去珠海找当时的后厨人员;玛丽阿和蝙猫则负责留在这边翻阅1990年的宗卷,与及留心观察董艳的一举一动,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相信她可能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也她自己也不自知。
黄雁如则负责与微生物的权威研究教授一起整理有关于1990年病毒案件的微生物细胞变异体。她所处于的位置就是临时指挥中心,所有人无时无刻都要向她汇报调查工作的进度。
从这里去珠江,坐高铁需要三个小时,但是坐飞机,则需要一个小时,为了高效破案,他们果断选择了坐飞机前往珠海。
在飞机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不能开启,必须强制关闭。
布鲁仿佛抛开心头大石一样,愉快无比地坐在扶椅上。
宗仪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欢快的表情,于是很好奇地问他:“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嘛。”他爽快地说:“那当然,难得远离手机的辐射。”
额……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案情吧。她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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