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通缉消息已经传到满天飞,我要在大白天走出去,自然免不了要隐藏打扮自己。
例如戴一顶闷热但又不是很适合我的帽子,黑乎乎的,看起来很滑稽;然后这还是不够的,我还要往自己的脸上贴了一撇假的胡子,使我本来就不是那么年轻的外表变得更为苍老。
或许是我的打扮过于奇特,沿路的市民均用着奇奇怪怪的目光盯着我看。
一路上我都在不断地抱怨着:“能不能不要这些胡子?”
她光明正大地在我旁边迈步前进,若无其事地说:“不可以,不然别人很容易认出你的。“
“我们约在哪里见面?”我问着。
“就前面的书店。”她兴高采烈地指着那里。
我有些纳闷,书店的人流量那么多,怎么会在那里见面呢。
庞大的书店,一条短小而狭窄的过道走廊坐满了看书的年轻人,整个书店都很安静,偶尔会传出店员整理书本的声音,蔚蓝色的书架作为一种颜色主题,衬托着艺术般的书籍,它们都是人类的最好朋友。
书的陈列摆放是按照文体的类型进行区分的。
例如第一条走廊拐进去的是青春文学,然后是爱情题材,接着是都市纷争,下一条走廊便是历史题材。
我低着头拐了进去,那一排书架光顾的人很少,我很容易就发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在历史军事题材的书架前面,我渐渐地认出了他的身影,挺拔的身躯,温文尔雅的沉思。
她倒是很主动地打招呼:郭先生,我们到了。
他微微地准过身,手里拿着一本《斯大林格勒第一部》1942.8—1942.4。那本书很厚,但他拿着就显得毫不费劲。我慢慢地走近他,突然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我们以前一起读大学的时候,感情也没有那么好,突然约在一起见面,实在毫无话题可言。
“我之所以选择在书店与你见面,是因为我知道你有多么的热爱书店和喜欢看书。”
我望了一眼黄雁如,她知趣地笑着说:“你们慢慢聊,我失陪一会。”
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那宗案件……”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只是被人陷害了。”
我有点惊讶,原本我还以为他会完全丧失理智地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没想到他那么理智地相信我。
“在你的公寓里找到属于我的指纹,这些是表面证据,乃是铁一般的事实,你就那么容易相信我?”
“我们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你不可能知道我公寓电子门的密码。”他一语道破天机。
我自言自语地说着:“对啊……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密码。”
他突然又说:“不,严格来说,其实你也知道的。”
“不好意思?”我好奇地反问着。
“公寓电子门的密码就是我读大学时期所习惯使用的密码。”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换言之,知道密码可以轻易地进去的只有你的大学同学。”
他摇摇头说:“我没有告诉过他们密码,知道密码的只有你和……”他说着说着,突然就停止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云沛沛,但我们见面了,他也绝口不提她,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今天一定要问清楚他,于是我故意刺激他。
“我知道了,杀人的一定是云沛沛,因为她知道密码!”
“不!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杀人!”
“这有什么不可能,你大晚上的约了一个性感奔放的女孩回自己的公寓,云沛沛因爱成恨,趁你匆匆忙忙地溜了出去,然后输入密码,直接进入公寓内,再将何丽如残忍地杀害!她读大学的时候不是已经神智不清了吗?”
“不!她后来已经康复,我们之后还一直在一起!”
“那就更能说明她有杀人的动机和足够杀人的力量。”
“不!她根本做不到这些!”
“为什么?她案发的时候去了哪里?有谁可以证明?”
“总之我说她不是她就不是。”
“你如此维护她,是不是说明你也是帮凶?!”
“天呐!这太疯狂了!”
“你们合谋杀人,所以故意拉我做替罪羔羊?”
“她根本杀不了人!因为她已经死了!此时此刻在天堂了呢!”
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
我们彼此陷入了沉默,书店里的顾客都不约而同地盯着我们看,我拉着他离开,拖到外面的巷子里,他很生气地甩开我的手,我稍微往后退了一点,他说云沛沛已经死了,这一点……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等他冷静过后,他才喃喃地说着:“是的,你没有听错,云沛沛已经死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奇地问他。
他抬头望着天空,七分哀伤地说:“总之……一切是那么的不愉快,都是我不好……”
“你这是……”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整理着衣衫,大步流星但又表现出几分的犹豫地离开。
黄雁如出现了,她肯定摸不清眼前的情况。
我老老实实地对她说:“我需要一份资料!”
那天晚上我一声不吭地潜回博物馆里,烦躁不安地等待着黄雁如的消息,夜深人静的博物馆其实更具艺术气质,不过我目前的心情很复杂,整个状态绷得很紧。
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我甚至看见了两个模糊不堪的身影,她的身影我是认得的,但是另外一个就……不是很确定。直到他呼喊我一声:“许医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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