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笑道:“大人,一定是我青白的伙计不会说话,让大人误会了。”
青白?姚远的脑袋“嗡”的一声,什么意思?韦大人为什么对一个布店的人这么客气?
韦行举起桌上的名帖,看上面两个字纳兰,就“纳兰”二字,别的什么都没有,可是,这已经够了,这亲笔字,韦行认识,韦行觉得喉咙发干,气得哭的心都有了,他看了一会帖子,好象要好好认认这两个字,终于叹了口气:“怎么称呼?”
那人笑道:“小姓吴,吴明。”
:“吴老板,这是你们白老板的名帖?”
那人笑道:“不敢,小人只是伙计,大人叫我吴明就是。我们白老板写了这两个字,说大人看了就明白了。”
韦行喃喃地:“纳兰是你们老板——”呜,为什么单单要在弟妹面前丢这个人呢?为什么?!
无语问苍天!
此时穿着一身白的康慨也到了,眼睛微微红肿,韦行心想,你装蒜的本领还挺强的,咦,难道韩宇真死了?哼,韦帅望那医术值得商酌,不过,死了更好。
来人见到康慨,笑着起身:“康先生,我送货来了。”
康慨看一眼这人,唔,青白布衣的,奇了,一送货的,大人当贵客接待做什么?难道是疯了?
暴汗,康慨发现自己的念头好可怕,竟敢说韦大人疯了,一定是受韦帅望的影响,应该想大人必有原故才对。
康慨见韦行这么客气,他也不敢怠慢,拱着手:“有劳!”然后过去韦行面前跪下一条腿:“大人叫我?”
韦行问:“怎么回事?”
康慨莫名其妙,心说,你叫我来,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啊?可又不能不答,只得回头看看那叫吴明的:“这位吴先生是青白布衣的,前些天,我带帅望去买了几件衣服,想必是做好了,送过来了。”心底再一次哀叫,大人,您对一送货的伙计客气什么劲啊,这倒底是演的哪出戏啊?
吴明笑对康慨道:“康先生一定是看到一百多件衣服吓了一跳,以为我们敲诈来了,所以把我的伙计给打出去了。哈哈,康先生别心惊,除了康先生买的十件,余下的是我们白老板送的。”
康慨摸不着头脑,我?吓一跳?打人?一百多件衣服?在哪儿?我啥时候看见的?他瞪着眼睛看着吴明,张开嘴,还没等发出他的疑问,脸上已经狠狠挨了一耳光,韦行怒吼:“混帐!”
康慨这下子挨得真冤,目瞪口呆之余,觉得有必要做出解释,刚张嘴说一声:“大人!”另一边脸再挨一耳光,韦行怒道:“闭嘴!马上把钱给我付了!”
康慨心里哀叫,我付过钱了大人!
可是,看着韦行这架式,分明是对方是超级重要人物,至于为什么一做衣服的会是重要人物,康慨就莫名其妙了,可是明其妙也好不明其妙也好,康慨不能让韦大人在他认为重要的人物面前丢脸,他不敢顶撞,当下答应:“是!”
退出去,不就是五百两吗,白送你又如何,如果送错,等我将来加倍要回来。
出得门来,看到惨白着脸的姚远与一脸哀其不幸的韦帅望,康慨抓住姚远:“怎么回事?姚远?”
姚远脸色惨白:“他们送来一车衣服,告诉我一百一十件,每件五十两银子,我,我以为,我叫人把他们赶出去了!”
康慨瞪着她:“赶出去了?兄弟,难道他们没说那衣服是送我们的?”
姚远可怜兮兮地:“他们没说,没等他们说我就——”
康慨叹息:“我交了五百两银子,你给我赶出去了?你就不能把人家的话听完吗?姚远,你是让帐单吓傻了吧?什么时候钱不够,尽管告诉大人,大人自有办法,你不要这么紧张你的预算好不好?”
姚远可怜兮兮地看着康慨,小声喃喃:“难道忠于职守也错了?”
康慨气馁:“姚远啊!”然后又问:“那么,谁能告诉我,大人干什么对那个卖衣服的那个重视?那是什么来头?”
姚远摇头:“不知道,我想大人一定是疯了!”
帅望问:“帖子上写的什么?我刚问过,他们说我爹看了帖子才说正厅迎接的。”
康慨道:“我没看到,不过听大人说,纳兰是他们老板,吴明又说他们老板姓白。”
帅望瞪着眼睛,回忆,然后嘴角一丝苦笑,那苦笑因回忆而变得渐渐温馨,帅望勾勾手,在康慨耳边轻声:“纳兰是韩掌门的老婆。”
康慨腿一软,差点跪下:“姚远!”姚远,你这下子死定了!
姚远瞪着康慨:“干什么?”一点凶巴巴的样子都没有了,全是惊恐可怜,康慨叹口气:“姚远,你回你屋去,一会儿大人会叫你的,现在,你先回去。”
姚远瞪大眼睛:“为什么?”
康慨拍拍她:“听我的!”
听我的,别在大人暴骂时跳出来说不是康慨是我,那样的话,大人更下不来台了,这脾气只会更大,你同我都会很惨很惨。
姚远虽然固执,但一向颇得康慨照顾,对康慨的话,还是很有信任感的,嘴里虽然不服,人却已转身向后。
康慨看帅望一眼,苦笑:“你不好好歇着,跑来干什么?”
帅望忿忿地:“他拿你出气!”
康慨苦笑,要不怎样?韦大人总不能动手打女人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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