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萝忧郁道:“那位武晴姑娘没有娘,年岁也不小了,正是待嫁之时却遇了父亲丧期可不是大大的不妙?更何况,她是老来女,父亲对她极为疼爱——从她那根特别打造的绣花针就能看出,那武及虽然是个禽兽,但对自己的女儿却是放在心坎儿里疼爱的。
有这样一位父亲,自然是极宠爱她的,想必嫁妆什么的准备也不会少,平日里必然也显得有些偏心,你觉得她的嫂子们能看她顺眼吗?
咱们之前从武及那两个儿媳妇面前过,那两位可没什么悲色啊,公爹去了,还不如他们家的管家伤心呢。
如今武晴姑娘的靠山没了,只怕也没太多好日子过了,她这会儿心中惶恐不知何去何从也是常理。
……我可真担心,她一个想不开……随她爹爹一起去了。”说着,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武晴一眼。
且她两个哥哥到底是爱护她还是向着媳妇儿还是两说,就算是爱护她,但哥哥们常年在外押镖,家中还不是嫂子们掌控?
楚云萝有些不忍和担心,但无论她是怎样的不忍与担心她都不会去帮武晴,比如说安慰开导一二。
——武晴乃是仇人之女,她不落井下石已经心生愧疚了,若是再帮她,又如何对得起师公一腔疼爱?
叶星天没太注意楚云萝口中的武晴和武及的两个儿媳妇,反倒是听到她说管家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舒怡好奇道:“你心情很好?”
“呵呵,当然,我的心情好极了。”叶星天低笑,讽刺道:“好一个忠义无双罗管家啊!”
“叶师兄是怀疑那罗管家?可那位管家明明看上去那么伤心!”楚云萝吃惊的说。
叶星天冷笑道:“是啊,老管家也实在是太伤心了!
走吧,我到要去问问那位有情有义主仆情深的老管家,到底为什么要对他的主子下毒手!”
林舒怡笑道:“你不怀疑我爹了?”
叶星天无语的看着她,“我本就没想怀疑林前辈。”明明是你一直拉着我下水!
不过提起林前辈……
他足下一顿,沉吟道:“说起林前辈,我们现在还不能去找罗轩。”
“那罗轩在林前辈来了之后才杀武及,又提起……张白尘家中旧事,显然是打算让林前辈做他的替罪羊。
那罗轩与武及虽死有余辜,但此案并非寻常江湖仇杀,且涉及……张夫人的名声,若是没有证据直接洗清林前辈的作案嫌疑堵住罗轩的嘴,只怕那老狐狸会狗急跳墙咬着林前辈不放,到时又要横生枝节,损害林前辈清名。”
林舒怡恨恨道:“哼!我爹要是能用一根绣花针杀了那个老禽兽,之前还会被他伤到?早取了那老东西的狗命了还能有这么多麻烦事儿?!”
叶星天已经揭开张白尘即林白轩之事,林舒怡也不屑再自欺欺人的费心掩饰,索性直接露出了自己的态度,那对武家毫无疑问的痛恨嫌恶。
楚云萝挨在她身边安慰她,叶星天却嘴唇微微勾起垂眸微笑,如沉静又美丽的画像一般安安静静的仿若未闻,在夕阳下美得让人忘记呼吸。
这如他之前所言,对于林舒怡家中这桩丑事,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
林舒怡愤恨的发泄了一句,便抛开那群小人,转而考虑叶星天的话,她想了一阵,才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之前骗了你?”
“哦?”叶星天动了,微微抬眸,认真的看着林舒怡。
林舒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爹就是之前行刺武及的黑衣人。
所以,我爹……是真心想要那武及死的。”
“可以理解。”叶星天缓缓点头,“武及死有余辜,林前辈若不想为父母兄长报仇,枉为人子。”
林舒怡心中层层暖意升起,她不禁感激的笑了笑,面容上神奇的生出两片浅浅的绯,眸光如秋水粼粼,她看着微微含笑的小少年,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触,就如同喝醉了酒,暖乎乎软绵绵的,有一种缠缠绵绵的迷醉感在心中蔓延……
她急忙敛目垂睛,若无其事的继续道:“……所以,我爹之后也对那武及下手了。
只不过,这一次由明转暗了罢了。”
林舒怡的目光暗沉下来,冷冷沉沉的道:“你可还记得我们之前见过的冷石?”
“冷石?”叶星天眯瞳——说起冷石,似乎已经与此案无关了吧?
林舒怡沉声道:“没错,就是冷石。”
“我爹号称圣,画作多是世间难得的珍品,每每让人趋之若鹜追捧称赞有加。那武及虽然是个禽兽,却很爱名声,他晚年做惯了富家老爷,便总担心人家背地里嘲笑他是一个军队里出来的大老粗。于是,反倒很喜欢捯饬收藏文人墨客爱的玩意儿附庸风雅。
于是,我爹,就特意用冷石为他炮制了一副画作,一副能要主人身家性命的画作。若武及得到那副画作,必然爱不释手,而后珍藏起来时时观看,而一旦他打开那副画卷,便会沾染画中冷石之毒,最终毒发身亡。
……而谁又能想到,真正要命的会是一幅画呢?而冷石不易保存,即使他们之中有人突发奇想想起那武及解触过得物品,等到他们排除所有可能,想到那副画时,那冷石之毒也早已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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