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是个大晴天，却因为冬日的寒冷始终暖不起来。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磨砺，范南渐渐习惯了一身西装和堆满的文件。
本来说S市市长十有八九是落在另一个竞争者傅辰瑜的身上，毕竟人家的出身就比张襟高一个档次，业绩也好，可是人家偏要留在N市，最后便宜了范南。
范南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就又被人敲响了。
“张市长，这是山陵区今年112计划的文档，您看一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签个字吧。”来的人是范南从N市就挖好的新秘书。
“行。”范南打开了文件，细细看了起来。
“没问题，字我先签了，叫他们区长至少两周要汇报一次进展。”
秘书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市长，两周一次汇报会不会太多了。”
“我嫌两周看一次太麻烦了吗？”范南挑眉说道，不知不觉中他的习惯被带的越来越像秦晚了。
“好的，我知道了。”秘书受教的点头，抱着范南签好字文件出去。
“叮叮铛铛，铛铛哒哒.....”手机铃声欢快的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个手机是地府统一研发的，能自由的和地府沟通交流，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用来刷微信朋友圈、看地府最新动态的，接到电话的情况还是少之又少……
手机上的电话备注名，让范南有些惊诧，赶紧按下了接通。
“喂......秦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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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按照黑无常给的地址找到了其中一户人家。那户人家一共三口人，男主人孙强三十二岁，女主人朱迳三十一岁，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周六早晨儿子送了兴趣班，男女主人都休息在家。
这户人家住的是九楼，电梯占了挺大的公摊面积，所以内里房子普遍不是很大。
秦晚又翻看了一遍准备好的材料，深吸了口气，按下了那户人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男主人，男人穿了两三件的厚衣服，奇怪的是屋子里好像还开了空调，门一开暖气直往外涌。
“你好，请问您是孙强先生吗？”秦晚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道。
“对，是我。”男人点头。
“那您是山陵路小湾区18栋101号的户主吗？”
“是的是的。”男人赶紧点头。
秦晚微微鞠躬说道：“您好，我是本次拆迁妥谈的负责人，这是我的工作证。今天主要是来谈一谈关于您山陵路的那套老房子的拆迁赔偿事宜。”
“哦哦，这么快就来了！”一听到拆迁协谈，男人脸上顿时洋溢了一层喜色，对着里屋叫道，“朱迳快出来，拆迁来人谈了！快点倒水。”
女人也面带喜色，匆忙从卧室出来，“赶紧进来坐坐吧，外面多冷啊……”
范南给她安排的这个角色确实不错，特别是像这种就等着老房子拆迁分款的人对于秦晚的到来更是无比欢迎。
秦晚刚走进来，就感受了空调暖气都击不散的凉意……像极了……满屋子的阴气。
“这天气有点冷，开了空调好像不怎么管用。”孙强搓了搓手说道。
秦晚刚想踏进门，一个黑色团状的小鬼就对了头顶部冲了过来，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声音。秦晚装作东西掉下蹲了身子，正好避过了小鬼的撞击。
两三只小鬼围绕着男女主人公做出撒娇的动作，只可惜这对男女都好似看不见一般，一心一意地盯着秦晚的手中的文件。
秦晚眼神一闪，一个小鬼竟然明目张胆的咬起了男人的手指，鲜血成一条细流，一点一点的流入小鬼的身体，黑色的一团中慢慢晕出了血色，黑色和红色交杂在一起有一种格外的血腥的味道。
“刘先生，您的手指好像在流血？”秦晚似乎不禁意的开口道。
“啊？”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起身说道：“哦，我去拿个创口贴贴一下。”
女人似乎司空见惯了这一幕，一点也不担心。
“刘先生经常这样吗？”
“小问题，没事的。”朱迳不在乎的说道。
被秦晚打断喝血的小鬼似乎有几分不开心，脸肿的大大的，好像下一秒要爆炸开了一般。小鬼旁边的另一只小鬼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原先怒气冲冲的小鬼顿时就安静下来了，好似瘪了气的气球，灰头土脑的，倒也有几分意思。
孙强很快就回来了，手上贴了好几个创口贴。
按照道理来说，养鬼的人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小鬼是不可以吸食主人的血液的。那为什么眼前两人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是演技太好还是另有隐情？
接下来秦晚就跟着两人谈了起来，范南为了让秦晚更好的了解情况，让的利润很大，谈的两人一直满面春风，看着秦晚的眼神宛如一个财神爷。
“那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这里的房子是你们的新家吗？”秦晚合上资料问道。
“是啊，还欠几十万房贷呢……”
“这次拆迁款下来肯定就够还清了，我感觉您的新家很温馨，我能参观一下吗？”秦晚站起身说道。
“当然可以。”孙强赶紧起身引路，一路上遇到了数十只小鬼，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分散着还都闹腾个不行。
房子不大，一间主卧、一间孩子住的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厨房和一个稍大的客厅，路过孩子的房间的时候，秦晚望着桌上散落的纸片和工具，有些好奇地问道：“这都是你们的孩子剪的吗？真好看。”
桌子上零零散散的各种图形都有，小兔子的、小老虎的、小猪的，十分童趣，却又意外的好看。
“从小他就喜欢，我们也就顺其自然了。”朱迳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说道。
奇怪的是那些小鬼跟着三人跟到门外就都不继续向前了，好像在畏惧些什么。秦晚虽留意到了，当着主人面却也不好真正翻开抽屉来看看。
“如果体寒的话，可以喝点姜茶，生阳气的。”秦晚望着两人渐渐有些发青的面容说道。
“还有这种说法？”男人有些尴尬的笑笑。
“红糖姜茶还能顺便补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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