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秘境,雪山之巅。
茫茫雪山,一片银色,似乎与天地浑然一体,头顶的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料峭的寒风发出怒吼,不断卷来,似能掀起冰湖里的雪块。
温执酒在进入秘境后,就被秘境的阵法带到了不知名区域,与沈雾灯自然失散了。
而他的境界也被狠狠压制到了元婴初期,完全没有外界那般可以应付得轻松自然。
秘境里危险重重,除了千奇百怪的妖兽,这秘境中的人也十分危险。
巍峨的雪山之巅,望起来遥不可及,温执酒穿着一身连帽雪袍,站在雪山脚下,此刻便有些后悔当初把人带进秘境。
系统则不断安抚,说来说去无非那几句话。
系统:“你慌什么嘛,他是主角,不会死的,就算经历了磨难,那也是上天给他的机遇,必会逢凶化吉。相反,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死过一次的人了,别这么不惜命。”
“……”
当然,温执酒也不敢将人带到雪山之巅,那里的寒气浓厚,足以把一个没有灵力护身的人冻死。
或许,与他在一起才是最危险的。
时间紧迫,温执酒给自己施了个隐息诀,避免被守护山巅的雪鸟发现,接着运转周身灵力,一手挡着扑面而来的风雪,一手掐诀引剑直飞上空。
待飞到顶端,温执酒控制着脚下的飞剑,缓缓落地,茫然四顾,地面光秃秃的,皆是一望无际的白雪。
系统所说的雪鸟也未曾看见一只。
除了风雪,别无其他。
但温执酒不敢放松警惕。
守护辟睛草的两只雪鸟都在金丹后期巅峰,以他元婴初期的境界修为,对付起来着实吃力,况且听说这雪鸟善于偷袭,十分卑鄙。
绷着神经寻找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在山崖边的下方,看见了系统描述的辟睛草。
叶根纤长娇弱,只有两片棱角形的叶子,而且很短,在冷风的吹拂下,温执酒可以看见叶身下方,有滴雪水凝结的泪珠,真如眼睛一般。
温执酒不敢耽误时间,立即运转灵力,飞到山崖边采摘辟睛草。
可就在手指触碰到草身的那一瞬,却见光秃秃的山壁上,突然出现一只血色的眼珠,眼尾发黑,瞳仁血红,滚动几圈后,冷冷凝视着他。
温执酒眉头一皱,被这一幕吓到,不得不远离山壁,御剑后退。山壁上的血色的眼珠也在他离开那一刹那,变成了两只,五只,十只!
接着,山石崩裂。
巨大的轰隆声如同雷鸣,响彻天际,山块混在厚雪里不断迸射,温执酒抵御着寒风猛雪,急剧后退数十米。
十只黑色鸟类从山壁中飞出,但他们全身羽毛发黑,唯有额头一点红,角喙窄长,两爪锋利,并且额头上只有一颗血色的眼珠。
传说中的雪鸟,竟是这般模样。
并且,不是两只,是十只。
温执酒道:“系统,你要害死我了。”
系统:“……”
温执酒祭出法器,一手捏着数十张爆火符,运转灵力将符咒威力发挥到最大,在咒语念下的那一刻,数不尽的符篆迅速飞向十只雪鸟。
温执酒趁机飞上上空,对着最顶端的雪鸟的脖子狠狠劈去。
“宿主,砍他的脖子没用,雪鸟的弱点在于眼睛。”
温执酒闻言,抬头正好对上雪鸟发红到流血的眼珠,心下骇然,却还是用另一只手召出短刀,用力捅了下去。
血珠如同被炸开的血浆极速泵出,雪鸟的惨痛声十分刺耳,几乎要将雪山喊崩。
温执酒表情不变,手腕翻转,一剑刺穿雪鸟的脖子,接着用力抽出,死透的雪鸟从天空飞落,将雪白的大地染红一片。
即使温执酒躲避及时,身上,脸上,仍然无法避免沾了几分血痕。
被爆火符困住的几只雪鸟听闻同伴尖叫死去,暴怒般朝温执酒飞速攻来。
温执酒手指发软,但还是硬撑着召出几十张符篆,朝下方飞来的雪鸟砸去,然后一手持刀,一手持剑,从上往下,一一砍过去。
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数不尽的血在空中迸洒,剩余的九只雪鸟都无力落下,掉落的灰色的羽毛与白皑皑的雪缠在一块,山崖边,猩红的血液铺满了大地。
温执酒一身是血,鬓发凌乱,力气和体内的灵力几乎消失殆尽,他单膝跪在地上,一手用剑插在地面上,苦苦支撑着疲累的身躯。
他拖着身子到了崖边,看着峭壁上迎风摇缀的辟睛草,干涸的嘴角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避免夜长梦多,温执酒稍稍运功,服下一颗聚灵丹后,便跳下山崖,攀附着石壁,将辟睛草摘下,收入虚纳戒中。
接着翻身上崖,但走一步,丹田便一阵剧痛,他捂着胸口处,眉头狠皱,发觉身上染到的血居然在变黑。
系统急道:“这血有毒,先运功解毒,不要急着走。”
雪山之巅因雪鸟威名,人迹罕至,是非常适合疗伤的地方,倘若他这副虚弱模样出了雪山,必会立于危险之地。
更不要提去找沈雾灯了。
温执酒当即服下一粒解毒丹,点了周身几处穴道,便盘腿坐下,双手掐诀,闭眼凝神,运行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
而在山崖那头,一队黑衣人往温执酒的方向赶去,站在中央的是一位玉带玄衣的男子,他手里拿着折扇,半边脸则被黑乎乎的面具遮住。
“禀告护法,周边属下已经搜查过了,既未发现寒气草也未发现雪鸟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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