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当朝皇帝轩辕朗向我提亲。盛世太平,你又年华正好,你可愿意?”
清虚道长慈眉善目,周身温光朗照。花千骨却低下头去,羞红了脸。
“师父……”
“小骨,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儿,你岂可叫他人师父!”白子画白袍在疾风中痛楚地抽动。
花千骨感到神识不断在聚合,却仍看不到自己的形体,心痛的感觉却蔓延空中。
她不知这是在何时,何地。但为何每次,都是她不认师父?她犯下弥天大错,毁了师父一世清名,师父也未逐她出师门。却是她喊着,要与师父恩断义绝!
却听画面中的花千骨说:“你这是对情人诉怨?我只是你徒儿,又不是你……”
画面中清虚道长已不在,万福宫的背景也淡得不可辨认。
“小骨,够了!师父定要救你出蛮荒,把殓梦花给师父!”
风雨大作,白袍翻飞,寸寸欲断。
花千骨隐约看到自己的形体,但还几近透明。
疼痛似乎找到了附着,这个透明的身体在风中如蝉翼,身躯掏空。
师父救我出蛮荒?这难道是……灵光一闪,惊雷一震,师父是入我的梦?这要犯多大的险!在蛮荒时,我对师父有这样大的怨言?
这一次再无等待,变幻的画面凸显在眼前,画中的花千骨向白子画走来。
十里红毯,灯火辉煌。红烛映在深海般的眼里,花千骨一身红色嫁衣欲燃。
一步步,向白子画走来。嫁衣似有千钧,她负重不堪。
“我不是不欣悦你的道。能成为你的弟子,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和幸福。但你的道太艰难,我实在走不下去了。我不想再追求什么,只看哪里容我安身。”
花千骨缓缓说着,声音在空旷的红毯绵延。烛火闪闪,泪光盈盈。又一步步走远。
花千骨看着自己渐渐显明的身体。原来自己曾这样害怕走下去,只愿停留在生命的浅表,在茅山,在一切开始之前。回避茅山大劫,也回避自己的大劫。这个梦里,是太平盛世,没有妖神乱世,没有人间战乱,没有云翳,更没有师父。
自己和叶家村那群曾经看不起的人,有何区别?不正是师父说的,修行自划界限,困境浅尝辄止?
“小骨,你我都不要再逃避了,好吗?”
白子画第一次问她。当作一个问题问,而非没有选择的反问。白袍就要在山水中散去,凄然的声音更像是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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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
《论语·雍也》:6.12: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欧阳修《醉翁亭记》:望之蔚然而深秀者。
《诗经·大雅·荡》: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论语·述而》:7.15: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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