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西索拖长了尾音:“这里有的是沙子,如果要把你见过的人全部沙塑出来,只要有那个时间和耐心,总会完成的~只是,你不觉得无聊吗?”
“无聊?不会啊,看着他们觉得很幸福。”我爱罗摇摇头:“还少了谁呢?”
西索随口道:“还有你那只大狸猫,它的存在感太强了,你当然会觉得少了什么!”
“对啊,还有守鹤!”我爱罗赞同的退后几步,留出了守鹤的空间:“守鹤是……这样的吗?”
沙子在他的指挥下迅速聚集起来,渐渐堆成了两层楼那么高,随后又鬼斧神工般的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狸猫。
西索指挥着他的巨大工程:“不对,耳朵再尖一些,下颚再突出一些,对,眼神再凶恶一些,花纹应该是这样的……”
“原来守鹤是这样的啊,”我爱罗看着两人合力完成的最高杰作,露出一丝笑容。“西索,你去拿一些水来给我。”
“恩?”西索虽然有些疑问,还是跳下沙丘,在车子的后备箱里取出一壶清水和杯子,再次返回来递给了我爱罗。
我爱罗倒了半杯水,开始做猎人世界里的水见式。
水位开始增高,杯底渐渐出现了沙子,接着,一团雾状的东西浮出了水面,聚集成拥有着长长的爪子和尾巴的某种生物,正在无节拍的跳着欢快的舞蹈。
“守鹤,这是你的样子吗?”
我爱罗捧着那杯水,对着那透明的狸猫说话。
狸猫仿佛能够听到般的点了点头,然后转了一圈,溅起了一小串水珠,就这样消失不见。
“西索,”我爱罗随手将水壶抛给了西索,坐了下来:“如果守鹤真的是这副样子,那有什么可怕的呢?”
西索瞥了守鹤的沙像一眼,“虽然它的确长这样,不过嘛,实际上它的体积要比这个雕像大十倍……”
“哦,就因为它很巨大,所以才会让人恐惧吗?”
“倒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苹果当然是小一点比较可爱,如果苹果长成了冬瓜那么大,就一点也不好玩了。”
“那你呢?也觉得守鹤的样子很吓人?”
“不不不,如果只说样子嘛,它再大十倍也没什么,其实这狸猫有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虽然它怎么看都不是苹果型的,但是,呵呵呵~~它很强,所以我不讨厌。”
“可是大家害怕它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很强吧。”
我爱罗沉默下去。来到这里之后,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其实他早就该明白的,即使见到守鹤版的自己也要战斗到底的鸣人、佐助他们,害怕也不后退,他们迟早会成为强者。而敢于冷静的向守鹤出手的西索、蜘蛛们,早已是这个世界顶尖的强者。如果守鹤软弱可欺,即使它长得再凶恶十倍,探出底细的人们也不会畏惧,可是说到底,守鹤本来就是被他们寄以厚望的‘战斗机器’。
(为了村子贡献出力量吧。)
——每一次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人们就会想到强者。
(他是个嗜血的怪物!)
——只要生活风平浪静,守鹤就成为了被人讨厌的存在。
召唤不属于‘人类’的力量降临到人世,不论为了‘保护自己’还是‘杀戮敌人’,将战斗的渴望寄托在这种力量之上,然后又被这力量吓得发抖。守鹤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它自己要求的,它讨厌同类,孤傲跋扈,也没有什么朋友。懂得的,只有战斗。我爱罗想,它和自己是有一些相似的。
“和你认识之后我明白了很多,西索,原来我是很讨厌这种力量的,但是现在我发现,使我被人疏远的并不是守鹤,而是我们之间本身的距离。”
弱者敬畏强者是天性,你让高翔于天际的鹰隼,怎么去和地上发抖的白兔做朋友。
人们畏惧的不是杀戮和血腥,世上的各个角落里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杀人和被杀,他们畏惧的是那种无法反抗的力量。
西索被人畏惧,蜘蛛被人畏惧,都是同样的道理。
就连能和普通人打成一片的奇牙亮出猫爪之后,也曾被看到的人当做怪物,不敢靠近。
听到了酷拉皮卡和沙曼的对话之后,思索这些的我爱罗,也想通了很多。
“西索,你认为,酷拉皮卡和沙曼,谁说的是正确的?”
西索仰天倒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仰望天空。
“这个啊,你说我的生活方式和小伊的,谁的比较正确?”
我爱罗也学着西索的姿势,将葫芦放到旁边躺了下来,天空似乎染上了沙漠的颜色,昏黄一片。
“是啊,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我爱罗叹了口气。
西索却笑了起来:“所以,谁能去为别人的生存理念下判断?要复仇的就去吧,要享受的也去吧,只有活下来的,才有机会继续向别人说那番话,你应该想一想,如果酷拉皮卡遇上沙曼,他们谁有可能活下来。”
“难道活下去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吗?那么蜘蛛所做的那些事,都是没办法质疑的吗?”
“伊尔迷应该对你说过吧,背负的重量不一样。库洛洛他们,需要的只有战斗和生存,他们不要‘宽恕’和‘理解’,所以,这个世上的对错之分,约束不了他们。”
远方传来了狼嚎,两人坐起来往下看。
一群沙漠羚羊撒踢飞奔,拼命逃散着,跑得慢的便被群狼攻击,逃命的羚羊们顾不上回头,绝尘而去,只剩下断了气的那只歪倒在地,流了一大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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