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有敢左顾右盼或退缩者立即军法从事!敢战才能胜,想想你们的家人吧!莫要误已误人!”看到军心有些不稳,金海立即怒吼着。
“虎!”
所有明军都是一凛,面色再次坚毅起来。千户大人说的对,如今已经没了退路,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想逃跑更是不可能,数万铁骑足以将所有明军特别是他们这种步军一网打尽!
最前排的长枪兵牢牢的斜立着长枪,形成一道单薄的拒马,对于奔腾而来的战马选择性的视而不见。有胆小者甚至闭起了双眼,等待命运的裁决。但是唯一一个共同点便是,没有一个明军稍稍后退,甚至晃动也无!
“放!”
“放!”
首先行动的便是火铳兵,一哨三百火铳兵分列为三排,不断的交替而前,将密集的铳子打向奔腾而来的战马!
一轮铳子打出,最前方的建奴战马便不断的倒下。战马的倒地也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后面的骑兵,不管他们是纵马跳过或者绕过这些障碍物,速度都是不可避免的降了下来。
而速度下降的战马,则是火铳最好的靶子,三轮火铳打完,最前方的土硅牛录已经差不多有一半变成了地上的障碍物。再加上之前的死亡建奴和战马,明军阵前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平坦的道路,后方的骑兵更是苦不堪言,速度更是提不上来!
虽然速度提不上来,但是尼堪这次是打定主意与不惜代价的和明军死磕,虽然死伤不断,但是依然不断的接近着明军!
“杀!”
骑兵没了速度,步兵就再也无惧!虽然清兵气势依旧十分惊人,但是如同死里逃生过来的明军则是更为亢奋!
片刻后,清兵的骑兵已经撞上了明军的长枪,一片抛飞的情形并没有出现。虽然一杆杆长枪根本抵挡不住人马合一的力道,纷纷从中断折,但是毕竟是挡住了,而且伤亡并不是太大!
有了第一排长枪兵用生命阻碍住了清兵的前路,后排的长枪兵便纷纷怒吼着,在各个甲长的带领下,大步向前,群枪齐出,将受伤和失去武器的袍泽护在身后!
“杀!”
清军的决死冲锋也是激起了他们最后的血勇,失去了马速的骑兵根本不叫骑兵,但是他们并不仅仅是马上了得,步战更是他们的强项!
土硅此时已经不报着生还的希望,第一个跳下马来,在他前后左右侥幸躲过火铳射杀的建奴们纷纷跳下马。高声呐喊着,挥舞着各种兵器不断的汇合起来,在土硅的带领下,悍勇的扑杀上来。
“刺!”
明军的各个甲长大声怒吼着,这个时候拼的就是气势,拼的就是承受伤亡的能力!
“杀!”
明军整齐的回应一声,枪林如雨,闪电般刺出的长枪整齐划一,充满了力量美!血腥、暴力却又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舒爽感。
这些新一代的建奴哪里见识过这种十多年前昙花一现的战法,只有纪效新书中才有所提及的战法,开大阵,对大敌。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万军之中只如一人,如此可天下无敌。
“杀!”
双方对撞在一起。立时杀成一团。战斗一开始,就是无比的残酷,战场上不时响起双方的惨叫声。
一个甲长挺着旗枪指挥自己手下一伍的军士对上了一个手持近乎两米的斩马刀的马甲兵。
那马甲兵的技艺出众,将一个重盾舞得虎虎生风,水滴不进,几根长枪怎么也近不了他的身前,只听锵锵作响,这一伍长枪兵刺出的铁枪尽数被他用盾牌挡住,他偷了一个空。抢上一步,手上的斩马刀重重地劈在一个镇西军的肩胸处。锋利的马刀将他的小半个身子几乎劈离。
沉重兵刃砍入骨骼的惨人声音。那镇西军士兵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叫声,哆嗦着跪倒在地。看着眼前的血雨碎肉横飞,那马甲兵脸上露出自得的神情,遗憾的是,他忘了对手还有几人,在他的大斧劈在那镇西卫军士的身上时,他身上的空门己是露开。然后他就听到几个汉语的大喝声响起,他虽然听不懂那些汉语,却可以猜到其中的意思——“杀!”
多达三根的长枪,从他右肋空门刺入,锐利的枪头破开他身上的数层甲胄。深深刺入他的体内。剧烈的痛苦让他全身都是抽搐起来,他大声吼叫着,就要将手上的短柄斧劈出。
又是一声大喝,又是一根长枪而来。忽的一声,刺在他的咽喉处,枪势凶猛,将他直接刺翻在地。
还有一个挥舞一把精铁镰刀的马甲兵,他镰刀尖锐弯曲的顶端,砍勾在了一个镇西军的脖子上,那镰刀一拉扯,那军士脖子上的鲜血立时如喷泉般涌出。那军士痛不欲生,他用力地抓住那镰刀锐利的刀身。就是双手不断涌出鲜血也不管不顾。
那马甲兵看那明军的眼神,心中不由涌起恐惧,他拼命地拉扯镰刀,却怎么也拉扯不出,最后的结果是他被这个伍的镇西军余者军士刺死在地。
金铁交击,只是短暂而残酷的接触。那些马甲兵与镇西军就双方各死伤十数人。看到这样残酷的情形。再看那些明军又是疯狂地挺枪冲上来。清兵中的很多人都是恐惧地退后散开,连余下的那些马甲兵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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