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之前,赵瑞金就能结束这项有些枯燥的工作,从而能对全县所有的主要干部,在脑子里都能有一个大致的印象。
临近五点的时候,赵瑞金完了最后一个镇领导的资料,他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每完成一项计划中的工作,他都有一种成就感,让他的心情非常舒畅。
怀着愉快的心情,赵瑞金走出了县政府办公大楼,他欣慰的发现,政府大院儿内外,已经没有了聚集的灾民。
对于周小林的工作效率,赵瑞金还是满意的。
“赵县长”
“赵县长”
……
不时的,有下班的县政府领导和普通公务员向他打招呼,人们的脸上都是一副尊重、恭谨的表情。
赵瑞金喜欢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无论是真心还是做作,那无所谓。
时常,走在宁县的每一片土地上,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赵瑞金都仿佛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那是一种大权在握的充实和满足。
此刻,也是同样的感觉。
走出县政府大门,赵瑞金习惯性的打量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们,他经常会从对这些普通行人的观察中,感觉这坐城市中所蕴涵的一些东西。
“长…,赵县长,是你吗?”
忽然,一个有些苍老、还有些颤抖的声音在赵瑞金耳旁响起。
循声望去,赵瑞金到了一个鬓边有些花白、微微有些驼背的老者。
老人低垂着脑袋,赵瑞金不清他的容颜。能到他的衣服有褴褛,起来显得非常寒酸。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到老者的容颜,可赵瑞金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迅速搜遍了脑海中的记忆,赵瑞金发现自己近期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老者。
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
而且,赵瑞金注意到,老者开始的时候喊了一个“长”字,仿佛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样。
也许,是自己在视察重建工地的时候,这个老者见过自己吧,赵瑞金如是猜测着。
“老人家,我是赵瑞金,你找我有事吗?”
赵瑞金温和的说道。
“赵县长,你还记得我吗?”
老者哆嗦着声音,十分艰难的抬起了头,仿佛这个动作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一瞬间,刹那间,顷刻间,赵瑞金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老者的那张脸。
这样的表情,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出现在赵瑞金的脸上了。
这一刻情绪的剧烈变幻,也好久好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了。
“伯…,林百强。”
赵瑞金下意识的脱口喊出了这个名字。
喊出了这个带给他不知道多少伤害、痛苦和心理折磨的名字。
这一刻,赵瑞金甚至有了一种脑海完全空白的感觉。
“是…是我,是我这个罪罪人,我今天向你赎…赎罪来了。”
林百强哆嗦着嘴唇,努力的让自己的目光直视着赵瑞金。
赵瑞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用力的甩了甩头。
几年以来,逐渐培养起来的强大心理素质,在这一刻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赵瑞金强行让自己稳定了心神。
“林百强,你居然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你不怕我拧掉你的脑袋。”
赵瑞金眼中闪烁着刀锋般的嗜血光芒。
就是这个人,让他遭受了生平最大的耻辱,让他像条死狗一样、被一群不入流的小混子殴打。
就是这个人,让他失去了曾经最为挚爱的女人。
就是这个人,让他在将近二十年的生命中,再也不相信爱情,导致了婚姻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就是这个人,导致了他在重生之后,心底依然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遗憾和阴影。
没有人知道,放弃那个宛如天使般的女孩子,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痛苦的心理挣扎。
没有人知道,在很多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会时常想起那个带给他无数美好回忆的女孩子
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些念头,仿佛在顷刻间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一次总结,赵瑞金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冷静。
也许,一切都将在今天做一个了结。
“赵县长,我企求你,让我说一些心理话,然后,你就是马上杀了我,我也了无遗憾。”
林百强畏缩的躲避着赵瑞金眼中那刺人的光芒,几乎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说出了这些话。
“有什么好说的?林百强,你出卖了我总归是事实吧,我赵瑞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出卖,你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一个奇迹。”
赵瑞金眯缝着眼睛,语气如寒冬般冰冷。
如果不是那张脸仿佛如老人般苍老,如果不是那鬓边的白发,赵瑞金早已经一巴掌挥了过去。
在痛恨林百强的同时,赵瑞金也为对方的衰老而感觉惊讶,他知道,林百强今年应该是四十八岁。
但他现在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年逾六旬的老人。
“赵县长,我就是个王八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薇薇。但我必须要告诉你,当年出卖你的那件事,和薇薇无关,她是完全被蒙在骨子里的。”
林百强迅速的说着,他生怕赵瑞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呆了!懵了!赵瑞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和薇薇无关,她是完全被蒙在骨子里的。”
这句话反复在赵瑞金脑海中回荡,宛如巨石般投入赵瑞金的心湖,激起了惊涛骇浪。
林百强的声音继续在他耳旁响起。
“那天,我装作不经意的、向薇薇打听你们晚上去哪里散步,薇薇以为我是出于关心,就把地点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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